外門執事陳泰吉此刻正走在前往外門雜役處的懸空玉橋上,手拿一把蒲扇,大腹便便,紅光滿麵,走起路來搖頭晃腦,好像是有什麼喜事似的。
而葉遠也亦步亦趨的跟在陳泰吉身邊,默不作聲。
這時陳泰吉瞟了一眼葉遠悶葫蘆的模樣,便拍了拍葉遠的肩膀,頗為讚賞的說道:“葉老弟呀!俗話說‘江山代有人才出’,以我這個年紀,還能見識到你這種年輕俊傑,實乃平生欣慰啊!”
葉遠苦笑道:“陳執事哪裏的話,您是外門執事,身份顯貴,在千山門資曆頗深,這“老弟”一詞著實折煞晚輩了。”
“不然不然。”
陳泰吉像老學究一樣搖了搖頭,道:“葉老弟如今已是金鱗長老的眼前紅人,以後在這千山門內,有些事還需要葉老弟多多擔待才是。”
一聽這話,葉遠頓時頭大如鬥,心想道:“我說這出任外門雜役處管事一事,怎麼如此一帆風順,原來這陳泰吉把我當成金鱗的姘頭了!”
其實在葉遠到達外門執事處,亮出金鱗的腰牌,然後說出來意之後,陳泰吉看了看葉遠一副少年模樣,再瞅了瞅那腰牌,又想了想關於金鱗水性楊花的傳聞,任誰也會多想一番,畢竟老牛吃嫩草這種事,顯而易見。
更何況千山門這些年來,大長老一派與掌門一派的爭鬥越演越烈,這外門執事陳泰吉也算是大長老一派的人,對於金鱗的吩咐自然也不敢大意。
此刻葉遠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隻得訕笑一聲,裝作我不明白的樣子,閉口不言。
陳泰吉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挑明,點一點就好,便一轉話題,道:“葉老弟,你現在實力已達引氣境一層,即是外門弟子又是雜役處管事,外門弟子是可以去門派藏功樓挑選一些功法武技的,這對你的修行也有好處。”
葉遠點頭稱是,道:“多謝陳執事提醒。”
不多時,葉遠與陳泰吉便行至外門雜役處。
雜役處坐落在千山門最邊緣地帶的一處山峰上,山頂已經被人工開鑿出了一片平地,大小殿宇三十二座,主殿卻隻有一座。
別看陳泰吉一路隨葉遠走來,都是一副和藹可親,春風拂麵的模樣,但此時,陳泰吉的一張老臉上卻寫滿了憤怒。
陳泰吉頓時大喝一聲,道:“銀肖棟在哪!一個管事不在主殿當值,反了是嗎!”
銀肖棟不在,可他手下的雜役六虎卻在,一見外門執事前來,立馬換上一副阿諛逢迎的模樣,其中一虎諂媚的說道:“執事大人,我家主人昨日深夜處理公務,應該是太疲勞了,我想……”
沒等這人把話說完,陳泰吉便一巴掌扇過去,叱喝道:“你家主人?這裏是千山門!他銀肖棟是掌門嗎?!”
那六虎中的一人被一耳光扇翻在地,半邊臉頰立即紅腫的凸起,隨後跪倒在地,求饒道:“執事大人,小的這就去把主……不對,是銀肖棟喊來。”
千山門的外門是沒有長老的,最高的就是執事,所以這雜役六虎一看事態嚴重,也不敢多待,立刻風一般的跑開通知銀肖棟了。
但是他們卻瞥見了陳泰吉身旁站著的葉遠,這六人心中不禁一陣納悶,跑走之時還不忘小聲嘀咕——
“怎麼這葉遠小畜生跟著陳執事一起來了?”
“湊巧罷了,執事何等身份,怎麼會跟一個雜役弟子混在一起。”
“對對。”
……
掌管千山門雜役處管事這麼多年以來,銀肖棟可以說是惡事做盡,平時也沒少剝削雜役處的弟子。
本來在山頂雜役處的三十二間大小殿宇之中,就有管事居住的地方,可是銀肖棟覺得太寒酸,所以就奴役這些雜役弟子,為他自己在山腰處建造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共計十二座。
此時銀肖棟正在床鋪之上與三名貌美如花的女婢天人交戰,顛鸞倒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