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六十四章 見麵禮(1 / 2)

教父離去了,熊王躺回在病床上。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溫暖的病床此刻顯得又冷又硬,剛剛睡醒的熊王還生出一抹疲倦,輾轉反側卻無法成眠,也不知道是教父的請求讓他失望,還是他意識到自己該急流勇退,總之他累了。

熊王本來就已經習慣寂寞,除了印婆之外沒幾個同輩知己,印婆死後更是孤獨惆悵,一個像他這樣的猛人,本就注定了要與人世隔絕的,塵世間的一切歡樂,他都無緣享受,可此刻依然難受。

他閉上眼睛,回想自己這些年來走過的路,有不少手下不少親信不少盟友,但能夠交心的朋友卻是屈指可數,他走的這一條不歸路,沒有家,沒有朋友,沒有妻子,沒有兒女,什麼親人都沒有。

在他的一生中,寂寞本就是他唯一的伴侶,但他卻還是無法忍受這種比寂寞還更可怕冷落,因為他以前過的日子雖孤獨,卻充滿了尊榮和光彩,而現在教父卻要剝奪他最後榮光向娜塔莎低頭。

他可以允許任何一個老臣上位做教父,但對娜塔莎成為新主卻是難於接受,除了兩人的理念有強烈衝突之外,還有就是娜塔莎做事太極端,熊王擔心向來光耀的黑手黨會走向不歸路甚至覆滅。

隻是熊王麵對白發老人的一跪,他又無法再堅持自己的反對意見,而且從教父的態勢可以看出,無論他是否反對都沒有意義,娜塔莎上位是毫無懸念的,熊王如果對抗,隻會引發內部流血衝突。

因此,他隻能顧全大局!

“顧全大局?”

熊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戲謔,他對教父位置沒有半點興趣,否則早答應趙恒或江破浪掌控權力,而且他也有能力讓自己成為教父,隻是他對白發老人忠誠,讓他寧願自己遭遇不公也不言背叛。

熊王清楚趙恒昔日對他的失望,也清楚江破浪為何出賣自己,他的原則和堅持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讓合作的趙恒和江破浪被拖累,所以最終都跟他分道揚鑣,江破浪甚至投入到娜塔莎陣營。

熊王多出一抹迷茫:“我真的錯了嗎?”

假如現在有個親人有個朋友陪著他,熊王或許不會如此落寞和惆悵,更加不會生出感傷,怎奈他偏偏命中注定是一個孤獨的人,熊王忽然發覺,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想到自己也需要一個知己。

熊王又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每日晨昏,從無間斷的苦練,想起了他的對手在他拳頭下流淌出來的鮮血,也想起了那碧海青天,那黃金般燦爛的陽光,白玉般美麗的浮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如今,怕是要結束了。

就在這時,房門再度被人毫無征兆的推開,一股冷風最先湧入進來,隨後還有一抹淡淡的血腥氣息,熊王眉頭一皺,頃刻翻身落地,身子隱藏在病床邊緣時,也握緊了右手拳頭,眼神變得淩厲。

隨著砰砰數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隻見四具軀體像磚頭般被人拋入進來,熊王凝聚目光望過去,正見四名黑手黨護衛昏迷不醒,臉上都是一抹相似警惕和愕然,顯然是剛嗅到危險時就被人製服。

歐洲熊王身子微弓呈現攻擊態勢,他似乎有點想不通誰要對付自己,他已經答應教父不跟娜塔莎爭奪位置,娜塔莎應該不再招惹他才對,難道是要趕盡殺絕?熊王眼裏劃過一抹狠戾以及淒然。

如果真是娜塔莎派人來襲殺他,熊王絕對不會坐於待斃,他會出手殺掉想要他死的人,然後離開法國離開黑手黨,做一個不再過問江湖殺伐的平凡人,隻是凝聚戰意被一個熟悉聲音頃刻化解。

“熊王,還好嗎?”

在房門緩緩關閉隔絕外麵恢複平靜時,一身醫生服飾的趙恒出現在熊王麵前,笑容依然恬淡溫潤:“熊王,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昔日的你可是泰山崩頂也不動的人,如今卻小心很多。”

熊王見到趙恒出現瞬間消散了殺伐戾氣,還微微直立起身子正對趙恒:“我老了,老了的人,總是難免怕死!”隨後他又淡淡拋出一句:“恒少,怎麼有空來華國?還這麼有空來探視我啊?”

“華國呆久了,所以出來走走!”

趙恒在旁邊沙發坐了下來,還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我來法國有一段日子了,本來不想張揚不想暴露行蹤,因為有太多的人想要我死了,可是見到你這個老朋友,我還是忍不住出來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