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如鏡麵的大理石樓梯轉角,薑悅和母親相隔隻有咫尺之遙,兩人卻始終相視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薑悅抬起步子往上走了一步。
藍蘭一直在等,等薑悅能夠像小時候那樣,親密地開口叫她一句媽媽,但她的期待落了空,薑悅看向她時,眼底的冷默和疏離,比看一個陌生人還要讓人心寒。
“悅悅,這麼多年了,你心裏的氣還沒消麼?”藍蘭激動而傷心地拉著她的手問。
薑悅那一瞬間的反應大的連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猛一下甩開了藍蘭的手!
藍蘭僵在那裏,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身為她的親生女兒的薑悅,會這麼恨她?
分明小時候,她是最喜歡,也最依賴媽媽的!
“薑悅,就因為過去的那麼一點雞毛蒜皮,你到現在還是怪我,怪你爸…”藍蘭失望到極點之後,幾乎憤怒的質問,“你打算這輩子就永遠不認我,不認你爸,也不要你弟弟了麼?”
麵對母親的質問,薑悅顯得格外的平靜,她甚至還能略帶微笑地一字一句說,“你忘了麼?你當初親口說過,叫我死在外麵就好,不用特意告訴你的。對了,你還說過,你有了薑浩一個兒子了,叫我這個孽障,有多遠滾多遠,最好這一輩子都別出現在你麵前!”
薑悅說著,慢慢走到藍蘭麵前,麵色歉疚地彎腰鞠了一躬,“抱歉藍女士,我很遺憾我這個孽障又再次出現在您的視線裏,不過您放心,我沒打算久留,還請您盡可能忍耐一下!”
“薑悅,你瘋了!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跟你媽說話?”薑萍看不下去了,大聲訓了薑悅一句。
薑萍原本以為,薑悅在外這些年脾氣性子多少磨軟了一些,沒想到還是這麼的強,說起話來傷人的能見血。
“好!我道歉,麻煩你們讓一讓,謝謝!”薑悅看似很好脾氣地道歉,但她一見到他們,總會不自覺的露出最尖銳的一麵,連自己都控製不了。
藍蘭麵無血色地退開了一點,薑悅徑自上了樓,剛進房間就看到父親薑誠麵色鐵青地站在那裏,銳利的眸子迸出一道道寒光,直射向薑悅,身上低沉的氣壓,叫人不由退避三舍。
薑誠自來嚴肅板正,身上自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會叫人害怕的氣勢。屬於那種小孩兒一看到就會被無緣無故嚇哭的那種,不管是以前窮的身無分文的時候,還是現在,薑悅的幾個姑姑伯伯,甚至堂兄堂姐們,都有些怕他。
薑悅小的時候,也怕的不行,從來不跟身為父親的薑誠有一點親近,後來長大了,薑悅發覺無論她怎麼做,薑誠都不會表現出一點喜歡她的樣子,從來都是一臉冰冷的對著薑悅說,“不行!不對!不可以!”
薑悅從最開始的傷心不已,到後來的無奈接受,再到後來就是完全的破罐破摔。薑誠的每一次強勢和**,都會被薑悅用更加激烈的方式反抗回去。
直到薑悅出走,這種情況才終止了,不,應該說,沒有辦法繼續!
“你還知道回來啊…”薑誠按了按眉心,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疲憊。
薑悅像是壓根沒聽見他的話,朝祖母躺著的床那邊走去。
她乍一見床上躺著的老人時,眼神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恐懼,隨後輕輕叫了一聲,“奶奶,我回來看你了!”
薑悅等了一會兒,床上那滿布皺紋,形同枯槁的老人始終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悲傷的情緒猝不及防地湧上心頭,薑悅的眼眶中隱隱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但眼淚卻愣是讓她給生生忍了回去,她的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充滿了苦澀的笑。
“你要走了麼?那是不是代表著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噩夢,終於可以少一些了!”薑悅似乎鬆一口氣地呢喃著,但很快她又充滿悲傷地將自己的臉靠近了老人一些,“你一走,所有發生的那些事兒,無論好的,不好的都隻有我一個人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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