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是比賽當天,臨時買機票飛過去的,現場很精彩,薑悅拿著手機錄視頻,生生把電量給錄沒了。
手機關機,周賀正好出差,打了兩次電話聯絡不到她,打了十次還是聯絡不到。
連續借了三個同事的手機打,還是打不通之後,某人居然連夜飛車回了雲城。
薑悅再開機的時候,那上麵將近三位數的來電提醒消息,是真的把她給震驚了。
這種情況之後還連續發生過好幾次,周賀的反應一次比一次大,不會在有很多人的場合表現出來,卻會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裏砸東西,最嚴重的一次,盤子杯子砸了好幾套,還是錢遠特意買回來給他砸的。
那回,薑悅回來的時候,看著一地碎片是真的有點嚇到了,尤其周賀的手還不小心被割傷了!
“周賀,你到底怎麼了?我不會走,也不會離開你的!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你騙我!你明明去了醫院看林嘉,你為什麼要騙我!”他的眼神裏,充斥著憤怒和傷心。
“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會多想!”薑悅很著急地解釋著,但他完全聽不進去,“如果你們真的沒什麼,為什麼怕我多想?”
薑悅那時的內心充滿了無奈,她隻能選擇告訴周賀:“林嘉生病了…我隻是去看一下他而已,你別這樣好不好?”
“哦!林嘉生病了是吧?那他死了嗎?葬了嗎?如果沒有的話,你為什麼要去看他?他是你的誰啊?輪得到你去看他嗎?”
薑悅那一瞬間覺得麵前的這個人有點陌生,都不像她認識的周賀了!
但後來,錢遠跟她說:“你知道的,他對什麼都很大方,唯獨對你,恨不得一根頭發絲都隻掉到他這裏。”
薑悅有些擔憂,“周賀以前…都不這樣的!”
“以前不這樣,是因為你還沒讓他有那個立場,可是現在…”錢遠又頓了頓說:“對他而言,得不到的東西可以一直努力想辦法得到,但是卻承受不起得到了,又隨時有可能失去的風險……”
薑悅一直知道,周先生表麵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跟她一樣,很缺乏安全感,但卻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
“他之前也沒到這種程度的,是跟你在一起之後,才越來越誇張。”錢遠無奈地衝她笑了笑。
薑悅被他說得心裏有點不太舒服,“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害了他嗎?”
“當然不是,隻是想告訴你,周賀這麼多年來,心底一直有個結在那兒。如果你能想辦法把它解開,那就最好不過了!”錢遠很認真地說。
薑悅知道周賀心底的那個結是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從哪兒下手解,於是她想了一個餿主意,直接去跟周賀說:“咱們約一下張醫生好不好?”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周賀一陣緊張地問道。
“沒有!周賀,我們…我們去看看心理醫生好不好?你覺得你最近壓力有點太大了!”
周賀愣了一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帶你這麼罵人的啊,拐著彎說我有病是吧!”他伸出手,十分寵溺地刮了一下薑悅的鼻子。
“我沒有在開玩笑!”薑悅強調了一次,“隻是去找張醫生聊一下而已,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真陪我啊?”周賀將她攬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問。
“嗯!”薑悅點了點頭,然後某人就親上來了。
“我不需要什麼心理輔導!”周賀拿臉蹭著她的頸窩,低沉道:“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薑悅其實也不太想勉強他,畢竟心理輔導這種事兒,她最初就是最排斥的那個。
與其讓他麵對一個陌生人把內心的傷口一點點撕開,薑悅還不如自己多花時間陪他,就像在最艱難的時候,他也一直陪著她那樣。
人生再艱難有什麼要緊,隻要他倆能夠一直攜手度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