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公主府上送來了新的侍女與侍從,幾名是皇後送來的,另外幾名是慶王送來的,還有一名是卉妃送來的,府上瞬時熱鬧了不少。但小珺並不習慣這樣的熱鬧,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從心裏畏懼著她,並且無論她說什麼下人們也隻會應和。
小珺心裏清楚,這些人雖然是公主府上的,自稱效忠於公主,實際不過都是“眼線”,這樣的熱鬧比之前的冷清更加令她孤單。並且那晚之後,墨雲再也不與小珺多說一句話,府上的事情已不需要全部交給他來打理,他不再教她習字,不用再給她梳頭,甚至盡量避免與她眼神接觸。
距離禁足還剩幾日,小珺把自己關在房內習字,滿地都是她歪歪扭扭的“傑作”。她歎了口氣,撐著頭望向窗外,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墨雲。他靜立在那裏,睫毛微微垂著,內斂清秀,沒有半點武夫的樣子,反而帶著幾分書卷氣,臉頰微微有些消瘦。小珺的心唐突一跳,她偷偷端詳著窗外的他,墨雲真的與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墨雲似乎察覺到了小珺的視線,微微抬了抬羽睫再次垂了下去。
“墨雲,可以來教我寫字嗎。”小珺跑去窗邊喊他,他冷著麵走了過來,這是幾日來他第一次抬頭看小珺,美目盼兮。
“殿下已不需要再習字了。”他站在窗外冷淡道,“可是...明日王後就要來了,我這幾筆字仍然寫不好。”小珺遲疑著。
墨示不再看她,沉默著離開了她的視線,“切...不教就不教,我自己練。”吃了閉門羹的小珺憤憤把桌上的宣紙揉成一團向門口砸去,門正巧打了開來,那人一手便接住了小珺投來的“暗器”。
“...你不是”小珺不可思議的望著接住她紙團的人,一襲白衣,不是墨雲是誰。墨雲直徑走向她“殿下的要求,在下不能不依。”
這句話仿佛導火索一般,引得小珺怒火中燒,她把筆一摔指著門道“你為何總說這種話,你走!不需要你我自己也可以練好字!”,墨雲似笑非笑的看著氣鼓鼓的小珺,唯獨沒有要走的意思,小珺見他不走,伸手便要推他出去,卻被他一把攥住手拉入自己懷中,墨雲一手撿起筆,把它放進小珺被攥著的手中,另一手將筆按在了紙上。
“殿下,你安靜聽我說。”他附在小珺耳邊輕語道,“皇後所做的一切不隻是讓您守規。”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寫在紙上,“第一步在殿下麵前樹威,第二步便是要殿下表明現在的立場。皇後現在拿不準你的態度,明日必定會有所表示。而我這些日讓殿下練習寫字,也正是因為她喜書法,明日必然會找殿下寫字。”
“可我並不想站隊,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做個普通公主就好了。”小珺一想到發生過的種種,有氣無力道。“殿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普通了,你身為公主有著皇室的血脈,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中摘除自己。何況你已經享有貧民所沒有的一切,如今不如思考一下怎樣在這裏立足。”
“可我是慶國唯一的公主,我還有父王,即使這樣也不行嗎?”小珺緊緊握著手中的筆,墨雲搖了搖頭“你知道那日在大理寺,王上為何會那樣憤怒嗎?因為你的身份是公主,隻是公主,王上寵你是因為殿下你遲早要出嫁,不需要權利。但那日殿下的行為已經觸到了王上的權威。所以請你記住並不是你擁有王上,而是王上擁有你,如果你的舉動威脅到了王上,殿下,想一想後果吧。”
一首詩寫顯立在紙上,“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小珺歎了口氣,“我知道了。”,她
從善如流道“我會努力的,但在這裏,我也定會守著自己原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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