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兔死狗烹(1 / 2)

“一,徐總督雖立下汗馬功勞,但在邊疆蕭城與番國一戰,救援不及,致我兵傷亡損失慘重。”

“二,徐府明知王上已改律例:唯皇城可用紅瓦金器,徐府仍不換,乃視不敬。”

“三,徐總督明知‘射鹿之爭’乃王上登基前重要戰役,卻固執己見執意,乃是對王上不敬。”

“我呸!老臣一聲戎馬何時輪得到你們上奏彈劾的!救援不及是因為得到密報,作戰計劃臨時有變。紅瓦金器乃先帝賜予老臣一家之寶,固執己見更不存在!老臣的作戰方式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徐奉站在大殿中心,橫眉冷對堂上彈劾他的眾人。

慶王手中不斷摩挲著自己的扳指,他微微眯起眼看著直立在殿上的徐奉。

散朝後,徐奉急急忙忙的找到了自己如今僅剩的好友,慶國最大的財務大臣——項青陽,他們同為三朝元老,如今項家仍被王上所器重,項家獨女也是當今皇城中唯一一名貴妃娘娘。

“項卿家,咱們同為元老,你可得幫幫我啊!”

徐奉握緊的拳未鬆開過,自從新王繼位後,第一次彈劾便開始了。除了幾名與慶王意見向背的王爵官員以外,幾乎所有火力都指向了他,幾乎全是參他的奏折。徐奉——從慶虛年間就成為了一名久經沙場的戰將,他平邊疆,戰哈赤蠻,不知為慶國出了多少力。到了新王繼位時,他反倒成為了第一個被彈劾的對象。徐奉從不是什麼愛拐彎抹角的人,他性格早就在戰場上變得直爽豪邁,被參之時,他直接站在了大殿上破口大罵,全然不顧及其他人那些諂媚的嘴臉,在他眼中,慶國的安定重過一切。無論何時都一樣。

“徐卿家,你太心急了,我能理解你,但在殿上那樣說話著實不合適。”項青陽歎了口氣,“徐某學不會阿諛奉承,是什麼便是什麼,哪怕徐某不做這個總督了也一樣。”項青陽道“如今時不往昔,你我還是要在王上麵前多保留自己,小心行事啊。”,徐奉語氣鬆了下來道“唉,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徐某會向王上啟奏親自道歉的。”,項青陽笑了笑道“玉心如今懷著身孕,我去和女兒說說,讓她同王上多講些好話便是。”項青陽為人正直,作為慶國最大的財務大臣與徐家一向交好,女兒項玉心又是當今被慶王獨寵的項貴妃。其他人早已對徐家避之不及,唯獨項家敢於為他說話。

“項卿家,我會改改我這壞脾氣的。”他重重歎了口氣,走到他麵前鄭重向他行禮道“若是這回我能保得徐家留在慶州,往後我徐奉為項家上刀山下火海定在所不辭。”如今番國的氣焰不複,若是項家肯幫他,他也就寬了心。

上刀山,下火海。

徐奉坐在雨中老淚縱橫,“可上刀山下火海的是他啊,是他一家的性命啊!”

他徐奉永不會忘記,第三次彈劾來臨的時候,他終於不再是火力的聚焦。一時間大堂上所有火力統統聚集在了項青陽身上,他是唯一一個為項家站出來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