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琪花故弄玄虛的沉默著,故意吊他的胃口,蹉跎他的耐心。
冷風呼啦啦的吹著,南宮薄背上漸生一股涼意,虎皮大氅突然像是不保暖了,阻擋不住肆虐的大風,不自覺攏了攏領口。
“北淵與大楚素來不和,你們此番接連占據北淵邊境數百裏,北淵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和他們做交易,不如和我做交易。”
南宮薄目光沉著的望著百裏琪花,這是他唯一的自救辦法。
南宮薄對自己在北淵的地位最為清楚,他從前是能征善戰的將領,皇上姑且重用他,可他如今被俘,成為了兵敗的恥辱,整個北淵皇城,再不會容下他。
他想活命,唯有和麵前的人做交易。
百裏琪花等的就是南宮薄主動求她,心中高興,麵上卻沉靜如水,一點情緒都沒表露。
“和你能做什麼交易。”
百裏琪花重新坐下,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南宮薄問道,“你想要什麼?北淵不一定願意和你做交易,我也許可以辦到。”
“你?我要浦昌,你能把它給我?”
南宮薄沉默良久,臉上並沒有驚訝的表情,顯然已經料到她的條件可能是浦昌。
“我要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浦昌,你能辦到嗎?你之前還是威風赫赫的北淵戰神時,都沒這個權力,更何況現在一個俘虜。”
百裏琪花這個條件確實是強人所難,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浦昌,擺明讓人拱手相讓。
拱手讓出城池,相當於不戰而降,不管領兵為何人,都是滅族大罪。
“公主殿下這話就沒有誠意了。”
“有誠意沒誠意全看世子怎麼想。其實說實話,比起一座城,我更想要的是大楚北境的安穩祥和。但大楚和北淵不和已久,北境乃大楚邊境,想要和平,實在是癡人說夢。”
百裏琪花自嘲自笑,長長的呼出一口冷氣,眼前升起一團白霧,朦朧了她的視野。
百裏琪花縮了縮肩膀從凳子上起身,親自給南宮薄倒了一碗熱水,遞給他。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沒辦法。我已經給北淵大軍傳了消息,用浦昌換你的命。”
說完,轉身下了高台。
百裏琪花冷的渾身都開始發抖,即便管佶站在風口替她擋了風,但還是把她冷得夠嗆,回營帳這一路身體僵的邁不了步子,最後都是管佶將她抱回的營帳。
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麵前燒了三個炭盆,磕磕作響的牙齒這才歇下來。
“快些喝點熱水,手都凍成冰塊了。”
管佶端水的手碰到她的手背,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管佶出了營帳,去自己營帳將被子抱來,又給她加了一層。
“現在好點了嗎?身體受寒還沒好,又是趕路又是吹風,怎麼受得了。”
百裏琪花看管佶一臉擔心的樣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將臉埋在暖烘烘的被子裏。
“我沒事,等回了琭城,睡幾覺就好了。”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你給南宮薄提的條件,他根本不可能答應,北淵也不可能答應。”
將浦昌拱手相讓,這種條件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們的將士士氣正旺,情勢大好,若想要浦昌,直接攻打便是,絕對能拿下。
雖然會損耗兵力,但打仗哪兒有不犧牲得。
“我想要的並不是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