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尖酸的麵容令人惡心,尖銳的指甲終於從丫鬟手臂上鬆開,丫鬟長長的舒了口氣,大冷的雪天額上浸出了薄汗。
“你既然說蘆葦是你的奴婢,口說無憑,不如拿出證據證明。”
管佶望著婦人開口,目光隨意而幽冷,同時帶著一抹不屑。
婦人攢了攢拳,後槽牙咬的緊緊的。
她以為那個賤婢必死無疑,賣身契早就已經燒了,哪裏去找證據。
管佶看婦人一臉難看,回答不出的樣子,又開口道,“你拿不出證據,我們卻有蘆葦的賣身契,這個丫鬟是我們的人。”
“那個賤婢是我家養出來的家生子,街坊四鄰,誰人不知。我們給她吃給她穿將她養大,結果養出了個白眼狼,別以為跑了就能另尋他主,她到死都是我家的奴婢。”
管佶不耐煩的蹙了蹙眉,他對這種囂張跋扈的人最是厭煩,自以為是,最是招人討厭。
“她是誰的人,不是你一廂情願說了算的。”
管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婦人隻覺一股冷風颼颼的竄進脖子,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但婦人看她們居然準備帶著那個賤婢走,立馬命令語氣的喊了一聲,“把人留下!今天誰也不許把我的奴婢帶走。”
四個受傷不輕的護衛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繞著將管佶幾人包圍了起來,不準他們離開。
管佶不屑的看都沒看那幾人一眼,絲毫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我們要走,誰敢攔。”
管佶清冷的目光朝護衛輕輕一掃,四人隻感覺一股強大的迫人氣息撲麵而來,雙腿都忍不住的顫了兩顫。
想起剛才膝蓋上的痛楚,背上冷汗蹭蹭的冒,汗毛都豎了起來,緊張的不停吞咽口水。
“不把人留下,誰也別想走。”
婦人大言不慚的下達命令,絲毫沒將自己護衛們的害怕和狼狽看在眼裏。
“誰人在此鬧事!”
一個深沉而威厲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隨著聲音看去,就見一隊身著盔甲的巡城士兵走了過來,為首的領頭威嚴肅肅,目光如炬。
婦人見到巡城士兵,囂張的氣焰瞬間蔫了下去,不自覺後退兩步,閃爍的躲避著領頭的視線。
巡城領將黃安銳利的視線在眾人麵上掃過,瞧見管佶,目光陡然一僵,立馬快步上前。
“管……公子,您怎麼在這,不知出了何事?”
黃安認出了管佶,機靈的沒有道出他的身份,恭敬的態度卻已讓婦人心中驚駭,此人來曆必然不一般。
管佶淡淡的瞥眼婦人,婦人隻覺那閑淡的目光如同針尖一般,直戳進她的胸口,細小卻疼得鑽心入骨。
“也無大事,就是這位婦人認錯了人,造成點騷亂,給你添麻煩了。”
黃安連連諂笑,“不敢不敢,您客氣了。”
視線轉向婦人時,卻重新恢複了威嚴的神情,沉聲質問,“在大街上招惹事端,胡攪蠻纏,可是想去府衙喝喝茶!”
婦人看都不敢看黃安,側著身子躲在丫鬟身後,低垂著頭完全看不見容貌和表情,似乎故意不敢被人看見。
“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認錯人了,抱歉!”
婦人陰陰的聲音從丫鬟背後傳來,她沒有絲毫爭辯,立馬就認了錯,看來很怕巡城士兵。
事情輕鬆解決,管佶和黃安打了個招呼,便帶著百裏琪花離去。
大力一把抱起了蘆葦,不費吹呼之力,走過掉在地上的包子,頓了下腳,一張臉滿是心疼和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