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跟著管佶的腳步替他們撐著傘,大腳一步步踩在積雪中,每一次都淹沒到小腿的位置,舉步維艱,卻又覺得好玩。
“對不起管佶哥,這麼冷的天讓你等那麼久。”
“吃晚飯了嗎,餓不餓,回去要不要給你準備點吃的?”
管佶背著百裏琪花就像背了一捆棉花一樣,根本沒感覺到重量,步履矯健,很是輕鬆。
“吃過了,不餓,你吃了嗎?”
管佶應了一聲表示吃過了。
“最近天氣太惡劣了,不要在外待到這麼晚,天黑路滑不好回家。”
百裏琪花乖巧的點點頭,他的脖頸很暖和,像隻怕冷的小貓不停往暖和的地方湊。
“我知道了,都聽你的。”
大力樂嗬嗬的咯吱咯吱踩著積雪,似乎很喜歡腳踩在雪裏的聲音,在這清靜的夜裏格外清晰,故意每一步都加重了力道。
“對了管佶哥,你還沒和我說,今天那個婦人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恰巧出現在那?”
“當時我就在同友鏢局附近,我親眼看著那個婦人進去又出來。”
百裏琪花機靈的猜測到管佶話裏的深意,“你在監視同友鏢局?為什麼?”
管佶將背上滑落的人顛了一下重新背好,鞋子都已被雪浸透,雙腳感受到冰雪的涼意,卻絲毫沒有阻礙他前行的步伐。
“定安侯抓到一個偽帝的探子,探子的老母親被同夥帶走了,有人看見那個老母親被送去了同友鏢局,但昨夜我探過同友鏢局,並沒找到人,很可能是對方的金蟬脫殼之計。”
百裏琪花認真的思考著,接了他的話道,“但你不放心,所以繼續盯著同友鏢局,看看有沒有漏掉什麼。那你可有發現?”
百裏琪花抱緊胳膊將手臂收緊些,就聽管佶回答道,“婦人出鏢局的同時,鏢局後門進去了一輛馬車,裏麵是一個老人家。”
百裏琪花將管佶的想法猜的精準。
如今簡城看守嚴密,隻進不出,探子的老母親和同夥肯定還在城裏,憑定安侯的能力,早晚會找出來,如今城中最安全的地方,應當就數同友鏢局。
管佶已經夜探過同友鏢局,沒有找到人,所以排查時便不會找到這裏,這也給了對方一個混跡藏身的機會。
事實證明,探子的同夥確實將人又送進了鏢局。
“那你準備怎麼辦?”百裏琪花問道。
現在老母親也找到了,隻要將人帶出來,便能以此威脅抓住的探子,招出同夥。
管佶沉吟著,語態輕鬆的道,“老人家怪無辜的,如今有了新線索,何必再驚嚇她。”
百裏琪花抿嘴笑起來,那個新線索自然說的是今日鏢局門口,引得蘆葦發瘋的那個美婦人。
“你去查那個婦人時帶上我,我也想去。”
百裏琪花滑了下來,管佶又勾著她的腿彎顛了一下,將她往上背了背。
“才在屋子裏老實了幾天,又閑不住了!”
刺骨的風迎麵掛在管佶的臉上,管佶揚著臉全無退避,周邊的鋪麵、房屋裏亮著溫暖的光,隱約照射在他刀削般硬朗的臉上,氣質沉澱,堅穩如山。
他無論身處如何惡劣、殘酷的環境,都能如此刻般保持坦然、堅定,不畏不屈,衝鋒在最前方,替所有人阻擋著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