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貴喊著丫鬟,一群人手忙腳亂的將韓昔翎帶走了。
會館門口一下隻剩下晉王和郝磊並肩而立。
兩個氣質絕然不同的人在一起卻格外的和諧,一個虎背熊腰,一個妖媚多情,一剛一柔,正好形成對比。
晉王目光幽深的望著百裏琪花離開的方向,沉聲道,“你有什麼想法?”
郝磊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也不廢話,簡明扼要道,“非常聰明,也非常狡猾,不容小覷。”
晉王側臉看向郝磊,瞥了他兩眼,說的倒是夠直接的。
“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留在這小小的闞州,未免可惜了。”
郝磊嗅了嗅鼻子,警覺地盯著晉王,眯眯眸子,“你想幹什麼,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晉王哼笑的吐了口氣,還不及解釋,郝磊已經鄭重的拔高嗓門警告,“我可提醒你,我們是來闞州對戰逆賊的,你要敢耽誤正事,本將軍可不會偏袒你。”
晉王豔麗的臉龐漸漸沉了下來,身體被風吹的有些涼,眉間凝氣淡淡的不悅。
“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無需你提醒。”
“那自然最好。”
郝磊絲毫不在意晉王的身份,語氣這般不客氣。
“我還要去軍營,先走了。”
郝磊說完就大步離去,不曾與晉王見禮,甚至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晉王望著他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聲,對他如此目中無人的態度已是見怪不怪。
郝磊在京城是個另類的存在,他身居高位,卻不與任何人交好,對人也是冷淡至極,目高於頂,即便麵對尊貴的晉王也從不客氣禮遇。
在郝磊眼中,或許除了皇上,便再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即便郝磊目空一切,有些囂張,但他戰功卓著,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武將,是以皇上對他關照有加,其他人自也不敢說什麼。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金堂客棧而去,百裏琪花靠在大力寬厚的肩頭,舒服的輕呼一聲。
大力的肩膀結實寬闊,靠在上麵非常舒服,似乎連馬車的顛簸都感覺不到了。
蘆葦今日坐在車轅邊,回頭望眼身後悄悄跟蹤的尾巴,探頭進入車簾,不驚不慌的淡淡道,“有人跟蹤。”
百裏琪花扯著嘴角沒有應聲,早就料到會有人跟蹤,對方是誰不用想就知道,目的也不言而喻。
“這可是好容易弄來的銀子,可不能丟了。”
百裏琪花閑話家常般語氣輕鬆的笑道,從懷裏掏出一張提前準備好的信封,由蘆葦交給了策馬齊驅在馬車邊的馮彥。
信封與之前送去韓府的一模一樣,裏麵的內容不言而喻。
百裏琪花對馬車邊的馮彥輕聲吩咐道,“將信立馬送去韓思貴,今天再給他最後一擊,那麼高的糧價也該降降了。”
今日宴席上師千一揭了韓思貴一狀,韓思貴當眾立下承諾全力賑災,這回可不敢出爾反爾,自己再用韓廷恩的命施施壓,韓思貴不敢不從。
馮彥領了命令就要離去,但看看身後的尾巴,有些擔憂。
蘆葦知曉他的顧慮,解釋道,“放心吧,小姐已經安排好了。”
馮彥騎在威武的棗紅色高頭大馬上,點了點頭,馬鞭用力一抽,馬兒吃痛,立馬揚起前蹄加快了速度,很快消失在了街麵上。
車夫也同時甩動馬鞭喝了一聲,驅使著馬車快跑起來。
一車一馬轉眼消失在街麵盡頭,跟蹤的兩人迅速加快腳程急追上去,剛剛轉過盡頭拐角,眼前赫然出現那隻通體雪白的威猛大狗擋住去路。
視線之中,馬車揚塵飛奔著遠去,越來越遠,驚擾著街邊的行人紛紛避讓。
跟蹤人畏縮的看著眼前擋路的大狗,心中戚戚然。
大狗齜著牙發出憤怒的低吼,昏沉的眼睛精光乍現,凶狠的盯著麵前的兩人,似乎看著到嘴的獵物般,嘴邊血跡還沒有洗去,又餓的想要大餐一頓。
跟蹤的兩人猛地收住腳,看著攔路的大狗,背上瞬間嚇出了冷汗。
方才會館門口的驚悚一麵他們全都看在眼裏,那個丫鬟血肉模糊的下肢突然閃現在腦海,嚇得兩人背心發涼,不自覺的往後挪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