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個被打的先生認識?”百裏琪花問道。
師千一專門奔著韓思貴去的,席間的針對顯然也是為了那個被打的先生打抱不平,自然讓人覺得他與被打的先生相識。
師千一抿了口花茶,緩緩吐出小口濁氣,抬起眼瞼,肯定的朝她眨了下眼睛。
“李兄是我的好友,以前路過闞州時偶然結識,引為了至交,我行走江湖行醫之時,也一直與他保持著書信聯係。
李兄出自寒門,學富五車,胸懷天下,雪災禍及闞州,他帶著學生誠心上門請願,希望那些商戶能幫助受災的百姓,韓家不僅不願賑災,反而將李兄大肆羞辱一番,李兄爭辯兩句,便被打得隻剩一口氣。
我剛知道消息時並不知道李兄傷的如此重,所以慢慢準備行李,後來李兄的家人又傳來一封急信,說李兄連續咳血,已經神誌不清,所以這才匆忙離開,都沒來得及和你說你說一聲。”
“原來如此。”
師千一雖提前告訴百裏琪花他要離開簡城,卻沒定下準確的日後,後來匆忙離開也沒告辭,原來是趕著救人了。
“聽你對這位至交如此看重,我也想要結識一下,不如帶我去看看他可否?”
師千一遲疑一下,不是為難,而是有些驚訝,露出一個如清風般的和煦笑容,“當然可以。李兄十分愛琴,想必與你會有許多話題。”
達成意見,百裏琪花當即就站起身準備出門,蘆葦拿了一件厚實的加絨鬥篷披在她的肩上,有給她套了一個手捂子,準備妥貼才打開了房門。
打開房門時,師千一看見了熟人大力,她的身邊跟著一隻威武的雪獒,沉穩高貴,毛發勝雪。
這隻狗他可聽聞了,今日在會館門口狂肆一番,嚇得人魂飛魄散。
哼哈嘴邊的血漬已經洗幹淨了,重新恢複了雪白幹淨的原貌。
蘆葦、大力、以及哼哈跟在後麵,百裏琪花與師千一並肩而行,邊走邊道,“我可不喜歡彈琴,你可切莫招來個琴癡拉我整日撫琴,我會瘋的。”
師千一哈哈的大笑出聲,聲音爽朗愉悅,百裏琪花還從未見過他如此開懷的模樣,也被感染的笑了起來。
“我還是碰巧聽到兩個丫鬟閑聊才知道,你竟然還擅長琴藝,真是可惜沒能一飽耳福。”
“那就可惜著吧,希望下次我被迫彈琴的時候,你能有幸在場。”
師千一看她提起彈琴一臉嫌棄的模樣,笑得更舒暢了。
“琴藝好卻不喜歡彈琴,莫非棋藝好也不喜歡下棋,之前被我扭著對弈,難為你了?”
兩人順著樓梯下到一樓,進入了大堂,大堂中賓客往來,都忍不住朝兩人多看了幾眼。
“下棋我倒不討厭,不過興趣一般。”
百裏琪花可愛的皺了皺鼻子,靈動的雙眼熠熠生輝,似乎裝著漫天星子。
“樣樣精卻都不熱衷,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你猜。”
百裏琪花俏皮的咯咯一笑,清脆的笑聲回響在大堂中,人卻已經出了客棧。
兩個精雕玉琢般的人兒站在一起,一個靈動多姿,一個風姿卓絕,好似一對從天而降的金童玉女,美得令人羞赧。
馮彥準備好了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兩人一前一後坐上馬車,路邊的行人忍不住駐足觀望,由衷感歎好一對登對的佳人。
大力和哼哈跟著馬車走在外麵,師千一掀著雲雷紋車簾往街道對麵的一條巷口看了一眼,然後將車簾放下,眼角盈著淡淡的笑意,沉默不言。
百裏琪花知道他在看什麼,笑吟吟的主動道,“這下你可要被我連累了,那是衝著我來的。”
百裏琪花一出客棧就看見了藏在街對麵的眼線,不用想就知道是韓家的人。她今日給韓思貴設了那麼大的圈套,又讓韓小姐幾次沒了臉麵,韓家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師千一不在意的撫平袖口上的褶皺,淡淡道,“我今日也得罪了他,不算連累。我倒想看看韓思貴知道我們在一起,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