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姑娘可是闞州有名的大家小姐,特別是那鵝黃衣裳的女子,闞州第一皇商韓家的大小姐。
“韓小姐,樊小姐,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這裏是客棧,還有好多客人要休息呢,我們不要在這……”
“閉嘴,把王妍叫出來,否則我拆了你們客棧。”
韓昔翎一語喝斷掌櫃的卑微哀求,囂張的一瞠目,掌櫃急得額頭隻冒冷汗。
這兩位姑奶奶得罪不得,那房間裏住的姑娘有豈是能得罪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房間裏的姑娘姓甚名誰,是什麼來曆,但憑他閱人無數的眼光,和這幾日對那一行人的觀察,絕對不是可以隨便得罪的主。
兩邊都沒法得罪,掌櫃夾在中間,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王妍,你給我出來,你是怕見人嗎,躲在房間裏當縮頭烏龜!”
韓昔翎揚著下巴大喊,也不管此時的樣子有多難看,一想到王妍也住在金堂街上,與晉王百米相隔,心裏就火燒火燎的,恨不得將人抓起來痛打一頓。
在韓昔翎毫無形象的潑辣罵嘯中,走廊正中的浮雕吉祥紅木門從內打開,百裏琪花清雅的身姿出現在眾人眼前,素白的衣裙閑適典雅,發間隻鬆鬆插了一支荷花玉簪,清新脫俗,令人移不開眼。
走廊上陷入短暫的寂靜,韓昔翎雙瞳冒火,突然冷笑一聲打破寂靜,“終於不當縮頭烏龜,敢出來見我了。”
百裏琪花亭亭玉立在房門前,視線悠悠的與隔欄相對的阿皎相視一笑,阿皎安逸的坐在房間翹頭案邊,房門大開著,正好可以將對麵走廊的騷亂看的清楚。
百裏琪花與阿皎短暫相視,阿皎朝她輕輕勾了勾唇,明豔的臉龐精致入微,含笑嫵媚,遠遠一瞥,便已足夠讓人心馳神往。
百裏琪花雲淡風輕的移開視線,終於看向了韓昔翎,韓昔翎還是那副張揚豔麗的模樣,華麗的衣裙光彩照人,表情卻與漂亮的衣裙一點不協調。
百裏琪花輕蔑的抿唇一笑,繡帕掩鼻,絲毫不掩嫌棄之色。
“我今日才算領教了,闞州第一名媛的教養,當真令我刮目相看。”
百裏琪花的冷嘲熱諷深深刺激了韓昔翎,她如今在百裏琪花麵前猶如驚弓之鳥,百裏琪花隨意的一個眼神、一句便能令她爆發,全然沒有了形象和儀態。
韓昔翎太驕傲了,從沒受過挫折,百裏琪花的再三刺激,已經對她造成了心裏陰影,成了她的心魔。
“你說你住在金堂街有什麼目的,你是不是想接近晉王。就憑你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回家照照鏡子,不自量力。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你休想打晉王的主意。”
百裏琪花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韓昔翎這會來找她麻煩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和晉王住在一條街上。
她之前都還沒發現,韓昔翎竟是這般藏不住想法,喜怒於形的人,或者她隻會在自己麵前失控,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身為女子,大庭廣眾之下爭搶男子,相信過了今晚,明日整個闞州大街小巷都會流傳起韓昔翎的流言,她闞州第一名媛的名聲算是毀了。
韓家這對父子,父親剛刺殺她,女兒又來叫罵,連番上陣是商量好的嗎?
“韓小姐的指控實在可笑,我看你對晉王情有獨鍾,才會胡亂猜測找上門來,我建議你不如去都督府向晉王表達情意,相信定能成就一段絕美佳話,屆時你也就不必再疑心疑鬼有其他女子肖想晉王。”
百裏琪花語調緩緩,不慌不忙,卻是給韓昔翎實實在在扣上一個花癡的形象。
花癡女可是深閨女子最忌諱的名聲,一旦落上這樣的名聲,便會讓人覺得她是個善妒、不檢點、看見男人就情難自控的女人。
三樓上看熱鬧的客人紛紛指指點點,小聲談論,麵上全是戲虐、譏諷之色。
韓昔翎陷在對百裏琪花的厭惡之中,沒聽出她的話有何不妥,也沒注意到外人的反應,吼了一聲道,“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宴席都結束了還呆在這不走,莫不是以為與晉王住在一條街上,便有機會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