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琪花娟秀的小臉上露出堅定之色,眉目肅然,對健康的渴望使她渾身充斥上一股誓不罷休的頑強氣場。
“韓家做的糧食生意,怎麼可能會有這等藥材。”
晉王隨口發表一句想法,神情淡淡,對此事並不在意,轉頭便喚著下人沏茶來。
百裏琪花心中閃過一抹失望,她本想借助晉王從韓思貴手裏拿來冰山雪蓮,試探一下他的態度,但晉王顯然一點不關心,看來隻能作罷。
“民女一直好奇,那夜殿下知道民女找狗,直接將民女帶去了羊肉館,殿下如何知道哼哈在羊肉館裏?”
晉王隨口回答,“白天碰巧瞧見有幾個混混打狗,多留意了兩眼。”
晉王一語帶過,並不多言,更未直言打狗之人就是韓家的人,他親眼看見韓昔翎吩咐府中下人出府打狗,但他沒有為了百裏琪花揭穿韓昔翎,讓韓家難堪的道理。
百裏琪花不過是個家業散盡的普通女子,韓家卻是皇上和晉王的得力助手,孰輕孰重,站誰一邊,一眼可知。
不一會,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送上熱茶來,男孩看著個子小小的,臉頰圓乎乎的,長的有點瘦,看著弱不經風的樣子,很可愛。
小廝將茶水送到晉王手邊的小幾上,給百裏琪花送茶時,因為身子躬垂,衣擺下墜掃到地上。腳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擺,踉蹌了一下,手中的熱茶一下灑了出去。
百裏琪花一時愣怔沒注意到,也沒躲,仍由熱水灑向自己。
蘆葦垂首站在一旁,看見那熱水直直灑向百裏琪花,驚呼了一聲,連忙衝上來。
幸好茶水隻是濺在她的裙擺上,並未燙到。
蘆葦緊張的不停替百裏琪花擦拭著,小廝嚇得臉色發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小的腦袋埋在手臂裏,聲音顫巍巍的告罪。
“沒事,隻是濕了一點裙擺而已,沒燙著。”
百裏琪花並不在意,聲音溫和的笑了笑,寬解了小廝害怕的情緒。
晉王目光卻冷了一下,盯著地上的人沉聲斥責,“都跟著本王伺候一個多月了,還是這麼毛手毛腳,端個茶都會出岔子。”
“殿下恕罪,奴才知錯了,以後再不敢馬虎。”
“這話你都說了幾次了,終究是不用心,才總出這種小差錯。”
晉王顯然對小廝不滿已久,瞥了他兩眼便不再看他,將他打法出去。
小廝皺著一張委屈的臉,快步退了出去,在門口時還暗暗抹了把眼角,好像都哭了。
百裏琪花看著小廝離開的背影,輕笑著抿了抿嘴角,“殿下對身邊下人真好。”
晉王將視線投到她身上,百裏琪花笑道,“下人不好用換了便是,殿下卻花心思斥責,是為良苦用心。”
窗外的涼風從窗戶吹進來,被暖爐的溫熱阻擋著無法靠近,濕潤的裙擺已經擦拭幹淨,灑得並不多,一會就風幹了。
晉王哼笑一聲,沉默了一會才意味深長得道,“王姑娘才是用心良苦,總結會宴席上得那出戲,唱得真是好。”
晉王突然提起宴席上的事,深邃的目光越加幽深,看不真切,百裏琪花聽出他語氣中的質問和不滿,依舊保持從容鎮定,全無慌亂,接過下人重新送上的熱茶,抿了一口,嘴角含著恬靜的笑意。
“民女的一點小把戲,自然瞞不過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百裏琪花直言認罪,倒是讓晉王一驚,身上冷冽的氣息緩和了許多。
“所以你承認利用了本王?”
晉王饒有興味的拖長了尾音,嘴角微勾笑容,看著和藹親切,等著她親自解釋,氣場中不可一世的倨傲和質問卻難以忽略。
百裏琪花從善如流的開口解釋道,“殿下明鑒,民女家中的生意之前一直在北境,那裏如今是逆賊九皇子的駐地,我們不得不屈從,否則便會被搶奪,一無所有。可我們心係闞州,心係皇上,隻有出此下策才能保住些許家財,不再兩麵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