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涵驚奇的眨眨眼睛,盯著琉璃盅罩裏的花朵,距離放進盅罩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卻依然如剛摘下來時般鮮豔嬌美,一絲枯萎的跡象都沒有。
“這花為何還開的這麼豔?”
李澤涵也搬了個小木凳在師千一身旁坐下,兩人一起陪著花曬月光,夜空清寂,天地間似乎隻剩下兩人一花還有天上半圓的月亮。
師千一今日心情很好,準確說是自公主答應與他同行後,便一直喜氣洋洋,約定好出發的日子漸進,他肯定是激動的睡不著覺吧。
李澤涵替自己的兄弟高興,能得佳人相伴,卻也止不住的為他發愁,畢竟公主的身份太高了,也不知九皇子會否願意接納他。
若一切順利,九皇子將來便是要做皇上的人,對自己唯一的妹妹終身托付之人必然慎之又慎,師千一樣樣好,唯獨地位上……
李澤涵看著師千一如朗月皎皎的俊麗笑顏,揮去腦中的胡思亂想,當事人都不著急,他跟著瞎操什麼心。
隻要公主與師千一兩情相悅,相信憑師千一能替公主治好寒症這一點,九皇子便無話可說。
“月夜、鮮花、友人皆齊,獨獨差了一壺好酒。”
師千一疏朗的聲音悠遠飄逸,如徐徐夜風撫人心泉。
李澤涵哈哈笑起來,利落的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很快抱著一小壇千裏香回來,炫耀似的舉舉酒壇,從廚房拿了酒杯,一人一杯滿上。
“好啊,你藏酒,莫不是怕我搶了你的!”
千裏香香飄千裏,聞香便已醉人。
師千一痛快的一仰頭一口灌下滿杯,清冽的酒香順著舌頭滑進厚中,甘醇雋永,回味無窮。
師千一大讚一聲好酒,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痛快豪飲。
“千一今日好興致。”
李澤涵笑陪摯友,也是一杯皆一杯,豪爽痛快,兩人都是喜上眉梢,興致勃勃。
“你還未回答,為何要給花曬月光?”
師千一小心翼翼的抱著琉璃盅罩,像是抱著最心愛的寶貝一般,看著裏麵嬌豔欲滴的花朵,嘴角的笑容都快掛到耳梢。
“慈紂采摘後的十二個時辰內密封起來,不讓它接觸空氣,再時時接受月光的滋潤便可一直保持活力,鮮嫩的慈紂藥效是最好的。”
李澤涵恍然大悟的點點腦袋,驚奇這花果然特別,不僅有陰陽兩種,保存都要用這麼特殊的方式,怪不得他要琉璃盅罩,既密封也能接受月光照射。
“我準備明天把它碾磨成粉。”
“你要把它用了,給誰用,公主?”
師千一笑而不言,溫柔的目光如春水蕩漾,繾綣潺潺。
李澤涵止不住的發笑,看來自己兄弟是真的陷得深了,那晚去采慈紂想必早就打算用來給公主治病。
看到兄弟滿臉幸福的表情,李澤涵舉起酒杯對月相邀,“祝君如願以償。”
他的願望自然是公主殿下。
“謝謝。”
酒杯相撞,兩人仰頭痛飲,好不暢快。
“你這一走不知下次見麵又是何時,想想你逍遙江湖就覺得痛快,真羨慕。”
李澤涵對月歎息,苦澀淺笑,他是沒有師千一這份逍遙和自由了。
“不管去哪兒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兄弟,等你好消息。”
李澤涵抬起手掌,師千一笑著與他清脆擊掌,兩隻纖瘦的手交握在一起,骨節分明,兩人相對無言,情意卻已烙在心底。
去戚如的日子轉瞬便至,百裏琪花和師千一商量好自海上走,坐船前往海洲,而後再走陸地前往戚如,一路上都可停停歇歇,隻要在四月中旬到達戚如便可。
百裏琪樹將百裏琪花一路送到了渡口,絮絮叨叨的反複叮囑她注意安全,照顧自己,切忌莫要輕易透露身份,小心為妙。
從闞州到戚如一路雖都是九皇子占領範圍,但畢竟他們初來乍到,根基尚弱,撇開偽帝先不提,江湖上也有許多形形色色的勢力不容小覷,還是要謹慎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