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佶為了不讓衣袍弄髒,站在一邊不插手,讓百裏琪花自己享受捕魚的樂趣。
師千一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突然回頭,便瞧見一張略顯蒼白的昏暗臉龐,一雙清冷的眸子黝黑無神,像是一灘望不見的深潭,漆黑一片。
“師大夫,身體如何,看你臉色還不太好?”
師千一淡淡的瞧了一眼管佶一眼,視線很快又落在玩的開心的百裏琪花身上,目光深邃無垠。
“不過是風寒,管公子不必掛心。”
師千一態度不冷不熱,管佶也不多攀談,隨口應了一聲,“那就好。”
說著也看向了百裏琪花,站了一會便回了船艙中,葉子也跟著他離開,隻有小煤球還在船頭上魚百裏琪花一起抓魚。
“對了,彩頭是什麼我還不知道。”
百裏琪花一手抓著一條魚扔進盆中,她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了,第一盆早就裝滿了,現在第二盆也裝了一半,其他捕魚的人瞧見他們收獲這麼豐盛,又開始撒網捕魚,準備迎頭趕上。
蘆葦和大力互看一眼皆不知道的搖了搖頭,小煤球也搖著小腦袋,“我去穩穩船家。”
說著就要起身,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嗓音低沉溫潤,卻帶著一絲無力的虛弱。
“是一桌全魚宴,捕魚最多的人可以讓後廚將魚免費做出來。”
百裏琪花聽見聲音回頭看,瞧見是師千一,表情尷尬的訕笑一下,很快轉回臉不好意思與他對視。
她突然感覺有點心虛,人家邀請拒絕,結果自己又偷偷跑來。
“師大夫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怎麼不多休息?”
“我沒事,隻是有點傷寒,喝了藥睡了一覺好多了,下來透透氣。”
師千一溫和的笑著朝百裏琪花靠進,小煤球突然挪了挪小巧的身體,蹲著湊到百裏琪花身邊,將卡在漁網的一條大魚湊到她麵前。
“它纏住了,我拿不下來,你幫我弄一下吧。”
百裏琪花本來看見師千一靠進心提了提,被小煤球這麼一搶緩解了尷尬,清脆的應了一聲,嘴角揚著鬆快的笑意,上手幫他把魚解救下來。
師千一孤零零的站在海風中,仍由狂肆的海風吹拂在他病弱的脊背上,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霞光萬裏海粼粼,黑暗漸漸來襲,將他冰冷的臉龐籠罩。
百裏琪花三個女孩一個小孩將所有魚從於網上扔進盆裏,正好比賽時間到,船家開始挨個稱重。
比賽規則是以捕捉的魚的重量為準,百裏琪花幾人兩盆魚二十三斤,等稱完所有人的魚,她們是最多最重的,贏得了今天捕魚比賽的彩頭。
第二名的也不過比她們少了半斤之差,一個勁的惋惜,滿臉不甘心。
船家客氣的恭喜百裏琪花獲得了彩頭,問她對全魚宴有什麼要求,這就把她捕得魚拿去後廚燒出來。
其實兩盆魚大多都是小魚,大的沒兩條,而且全做了吃都吃不完。
百裏琪花挑了三條大魚讓後廚拿去做,其餘小魚重新倒回了海裏。她們就是圖個好玩,感受一下捕魚的樂趣,留著這麼多魚也沒用。
大力看那些辛苦捕來的魚重新放生,滿心不舍,悄悄留了一條。
幾個姑娘正討論著那三條魚怎麼吃,船艙裏突然響起一片嘈雜聲。
船頭捕魚的人都放下了漁網,好奇的圍進了船艙,大力高大的身軀擠著人群為百裏琪花劈出一條通道來,百裏琪花跟在她的身後順理擠到了最前麵。
“這是怎麼了,君循怎麼得罪這些姑娘了?”
此時船艙重一片調笑、起哄聲,大堂裏聚滿了看熱鬧的人,個個哈哈大笑的看著笑話,樓梯上也站著許多人,皆是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管佶也在人群裏看熱鬧,百裏琪花擠到他身邊,好奇問著,視線鎖定在倉皇逃竄的君循身上。
形銷骨立的君循此時被一大群的舞姬姑娘們追打著,姑娘們個個生猛如虎,麵色震怒,舉著棍子、板凳、所有能打人的東西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