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千一說著繞過大力直接走向百裏琪花,著急的道,“讓我把一下脈可否?”
百裏琪花看他臉上的急色不是開玩笑,從被子中身出左手,朝他露出手腕。
師千一迅速手指搭脈沉吟起來,臉上神情平靜,手指卻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害怕阿琪發現異常,迅速收回手,藏到寬大的廣袖之中。
“您是說公主吃錯了藥?”
蘆葦此時也顧不上那些虛禮,腦中隻回想著師千一方才的話,著急的詢問道。
馮彥知道是一場誤會,揮劍入鞘,就昂護衛們打發了出去。
師千一整理好慌張情緒,安撫的道,“不用太擔心,雖然吃錯了藥,但那不過是尋常傷藥,於阿琪沒有太大影響。”
蘆葦自責的緊皺起眉頭,她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藥豈是能亂吃的,若是公主吃出個好歹她以死都不足以謝罪。
蘆葦自責的跪地請罪,百裏琪花笑著將她扶起來,一臉輕鬆的寬慰她,“師大夫都說了沒影響,一點小事,以後細心點就行了。”
小煤球追著進來時剛好聽見師千一的話,他怎麼知道藥碗拿錯了,難道自己偷換藥時被他看見,那他為何沒有阻止?
小煤球心中閃過疑問,對師千一的懷疑越加凝重。
小煤球看見師千一悄悄在阿琪姐姐的藥罐加東西,擔心他對阿琪姐姐不利,便趁蘆葦不注意將兩個藥碗交換,讓師千一自己喝下加了佐料的藥。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那碗藥陰差陽錯竟然被師父喝了。
小煤球一想到那藥碗中不知危險性的佐料,心裏一陣愧疚,他不是故意牽連師父的,師父若是因那碗藥有個三長兩短,他定要拉著師千一一起給師父陪葬。
“師大夫,去看看我師父吧,師父本就在高熱,若有什麼不測,後果不堪設想。”
小煤球冷冽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百裏琪花聽見他的話,心瞬間揪了起來。
“管佶哥怎麼了?”
百裏琪花安逸斜靠在床頭的身子一下緊繃著坐起來,師千一表情僵硬的安撫的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
師千一沒有多說,起身便離開了房間。
百裏琪花心急的想要追著他出去,還未穿戴好衣裳,外麵突然響起激烈的驚呼聲,聲響越來越大,淒厲驚恐,漸漸夾雜著痛呼哀嚎聲,在著淒冷的雨夜顯得格外森冷。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百裏琪花一下皺起眉頭,感受到氣氛中的淩冽和危急,迅速將衣服穿戴好就要出去,才出內室便撞見打探情況的馮彥麵無血色的折返回來,身上帶著冰涼的雨氣,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主子,我們遇到海盜了。”
百裏琪花和蘆葦齊齊倒吸口長氣,在無處躲避的海上遇到來去無影的海盜,今夜注定是個充滿血腥的不眠夜。
“主子呆在房間哪裏也不要去,一步都不要離開。”
馮彥肅然的聲音充滿殺伐的戾氣,關切的看了蘆葦兩眼,握著長劍大步離去,窗戶被狂風驟然吹開,一股冷風倏得刮了進來,吹起他的衣擺颯颯鼓動。
馮彥揮舞著利劍迎擊著一個個凶殘狂暴的海盜,海盜自上了船便大開殺戒,所過之處無一生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船艙,到處都是淒厲的哀嚎聲,屍體縱橫遍艙。
管佶帶著葉子從三樓一路殺到大堂,三樓的樓梯口守著兩個護衛,隻要有海盜上樓立馬斬殺幹淨,不得讓人進入三樓傷害公主。
十幾名海盜前仆後繼的湧向三樓,兩個護衛疲於招架,終於受了傷,阻攔不住氣勢洶洶的海盜的衝擊。
眼見海盜衝上了三樓,挨著房間殺戮而去,管佶攀著樓梯扶手從一樓大堂轉瞬回到三樓,將衝向百裏琪花房間的海盜一劍穿胸。
溫熱的血濺在他硬挺的臉龐上,目光幽冷如魔,身上的戾氣被血點燃,熊熊燃燒著,似索命閻王斬人魂魄,將一群海盜震住,害怕的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