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剛剛擦黑而已,哪兒有很晚,我將白狐皮拿給你看,你肯定特別喜歡,我從沒見過那麼白淨的白狐皮,又柔又軟……”
“改天再說!”
明月皎推著柴庫出去,柴庫扒著門就是不撒手。她幹脆直接用上了腳,一腳踹在他伸進來的腿上,痛的他抱著受傷的地方嗷嗷直叫。
明月皎趁機一下將府門關上了,紅漆大門後傳來她動人帶笑的聲音。
“明天帶到流芳樓來。”
說完便是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人已回了府中。
清冷的月光撒滿大地,柴庫站在府門前一動不動,眉頭依舊輕擰著。
“主子,您可是在想公主與《朝夕》?不知那首曲子有何問題?”
九爺好奇的問道,主子對那首曲子好像特別在意,態度也有些過激,甚至都快和公主吵起來。
柴庫目光深幽,沉吟了許久,仰起頭望著天上的殘月,突然吐出一口濁氣。
“災禍啊——”
九爺心中一驚,主子的意思是那本琴譜會給公主帶來災禍?
那可如何是好!
“怎麼樣,醉了嗎,頭暈不暈?”
百裏琪花伸著腦袋打量著對麵的師千一,馬車輕悠晃蕩著,讓人昏昏欲睡。
師千一今日喝了很多酒,許是故意接受百裏琪花的考驗,每次接到傳來的柳枝都慢吞吞的送出去,似乎就想讓柳枝在手裏多留會,這樣才能被罰喝酒。
他喝了許多,除了臉頰有些紅,卻清醒的很,一點都沒醉。
“你看我像喝醉的樣子嗎?”
師千一突然傾過身子,兩人麵對麵湊近,百裏琪花瞧著近在咫尺的完美麵孔,猛地後縮,腦袋‘砰’的一聲砸在車壁上,疼的眼淚直打轉。
“沒事吧?”
師千一關切的就要伸手過來查看她的後腦勺,百裏琪花一抬手擋住了他的動作,粗魯的揉了揉砸痛的地方,搖了搖頭,“沒事,一會就不疼了。”
師千一看著她再明顯不過的疏離,清亮的眸子閃過一抹低落,嘴角的弧度越發苦澀,收回手安靜的坐好,瞧著車窗外不再說話。
馬車內陷入了尷尬的寂靜,百裏琪花隻想馬兒跑的再快些,突然前行的馬車一個急停,身體猛地朝旁邊倒,一下摔在座椅上,頭又砸了一個包。
嗷~~
百裏琪花眼淚已經留下來了,嘴裏不停發出‘噝噝噝’的聲音,傷口碰都不敢碰,直朝外麵喊,“怎麼趕車的,你們是想我躺著回客棧嗎?”
“很有可能是躺著回客棧。”
師千一彎著眼睛打趣她,她那說睡就睡的毛病,誰算得準。
馬車外大力突然掀起臉子,露出一張害怕的臉,嘴皮抖了抖才發出顫抖的聲音,“主子,出事了。”
百裏琪花將頭探出馬車,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血腥場景,亮著花燈的街道上,一大批人正嘶喊砍殺著,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血紅色占據了整個眼眶。
百裏琪花也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趕緊掉頭!”
師千一冷冽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車夫害怕的不知所措,很久才反應過來,趕忙掉轉馬頭就要跑,可已經來不及了。
廝殺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血紅著眼睛朝馬車奔來,幸好百裏琪花帶了兩個護衛,保護著他們沒有讓對方近身。
護衛殺了人,越多越多的人朝他們衝來,他們徹底被波及進這場莫名其妙的戰局。
逃跑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迎戰,但百裏琪花並不擔心,因為她知道暗中有人保護她,隻要她遇到危險便會出現。
果然,眼見一大群揮舞著沾滿鮮血的大刀朝他們衝來的人,黑暗中突然冒出數十個訓練有素的護衛,衝上前瞬間交戰起來,幹脆利落的很快將人解決。
“主子受驚了。”
護衛領頭來到馬車邊行禮,百裏琪花應了一聲,這些人是亞父派來保護她的,一直艙在暗處。
“既然已經被拖下水,便無法獨善其身。解決幹淨,留個活口問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