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蘇巾青撲通一下跪下來,扯著自己父皇的手臂,不停哭訴著,“我被劫持賣去青樓時,是真郎恰巧救了我,是我就對他一見傾心,總找機會去找他。我騙他說自己隻是個普通商戶女,不想嫁給不愛的人,才求他帶我走。都是我的錯,不管真郎的事,求父皇成全我們吧,求求您了父皇——”
百裏琪花此時回想起來,汪全真好像確實是戚如人,家中隻剩一個獨居父親,父親舍不得離開家鄉,所以他一有機會便會回來看望。
百裏琪花沒有再踢他,狐疑的垂視著麵前的人,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此時隻能當作真的。
與注國皇上的談判,不能失敗。
注國皇上此時麵沉如水,看著女兒淒慘不已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恨鐵不成鋼,緊擰著眉頭長長吐了口氣轉移開視線,他怕自己忍不住會一耳光扇過去。
蘇巾青還在不停哀求著,她是真心喜歡真郎,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想成為他的妻子,陪在他身邊。
蘇巾青眼睛哭的又紅又腫,看著好不可憐。瘦弱的肩膀不停顫抖著,淚水將臉頰濕透,聲音都沙啞了。
“公主別哭了,小心傷了眼睛,那就不漂亮了。”
百裏琪花溫柔的笑著去扶蘇巾青,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在一邊圈椅上坐下。
“有了喜歡的人是好事,要笑才對,別難過。”
“三公主這話什麼意思?”
注國皇上不虞的聲音響起,百裏琪花慢條斯理的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親和的弧度,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這未嚐不是好事。”
注國皇上哪裏不明白她心裏的算盤,她這是想用蘇巾青和汪全真與注國達成同盟。
注國可以和偽帝聯姻,為何不能與九皇子的臣下聯姻。
“不行!”
兩個字,聲音堅決,直接否定了百裏琪花的想法。
管佶悠然的輕笑一聲,“注國陛下這是不看好九皇子將來能奪得大楚皇位——”
注國皇上沒接話,沒否認也沒承認,顯然是做觀望態度,不想再摻和進去。
“注國陛下願與偽帝聯姻也不與我們聯姻,看來對我們還不夠有信心,不如這樣可好,大家各退一步,不聯姻,隻是單純的結親。”
注國皇上詢問的看向他,威嚴的目光充滿不虞,瞥了汪全真兩眼,對他這個女婿千萬分的不滿意。
不過一個區區臣下,如何配得上自己的公主。
百裏琪花看懂管佶眼中的意思,接了他的話道,“我保證,絕不會強迫、威脅注國做任何事,注國隻需做個靜觀其變的旁觀者,公主與汪全真隻當是兩個尋常男女,互相傾慕,喜結連理。”
百裏琪花看著注國皇上眼底一閃而過的動容,很快便恢複如常,幽深的看不出情緒。
她走向注國皇上,真誠的請求道,“您除了是一國之主,還是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定然希望女兒嫁給心愛之人,看她幸福。請您成全這對有情人。”
尊祥客棧。
房間中亮著虛弱而昏黃的光,百裏琪花在床上睡著了,汪全真跪在門口,從回到客棧到現在,已經兩個時辰了。
他知道今天闖了什麼禍,差一點就讓管佶的計劃失敗。
管佶雖胸有成竹的威脅注國皇上,但那不過是表象,他也是在賭,賭注國皇上是個怯懦之人,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拿整個注國冒險。
汪全真的身份惹怒了注國皇上,感覺受到了愚弄,但幸好最後順理解決,否則汪全真難贖其罪。
百裏琪花睡了兩個時辰後終於醒了過來,天已經蒙蒙亮,大力給她送來一杯果茶潤喉。
看著內室外跪著一動不動的人影,百裏琪花穿戴好衣裳,掀簾而出。
“汪將軍好本事,這麼幾天就把注國公主騙到手,挺厲害啊——”
百裏琪花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汪全真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跟隨著她落座的方向跪著上前,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沉聲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