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昨日在宴會上與高公子重逢,今日一早便去相府了。”
百裏琪花晃了晃腦袋,不由感歎,厲害,真是厲害,其木格當真是女子中的傳奇,膽大的讓人連連驚呼。
“她既然有人一起玩,那我們自己去,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去河邊野餐。”
蘆葦應了一聲便下去安排了。
百裏琪花吃完飯重新換好外出的衣衫,突然聽見外麵吵嚷,接著大力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房門一下被推開。
“殿下,外麵有人要見你。”
“誰呀?”
百裏琪花放下梳子,緩步出了房間,便見院門口有兩個身影在推搡,其中一個是馮彥,另一個有些眼熟,一時卻認不出來。
“何事在哪吵嚷,進來說。”
院門口的人聽見她發了話,欣喜的趕忙進來,突然一下直接跪在百裏琪花麵前,重重磕了兩個響頭。
“求殿下幫幫臣,臣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求到您麵前。臣真的不是故意違抗軍令,隻是一時沒忍住才會貪酒,求您看在臣平日謹慎小心,從不敢行差踏錯的份上,幫幫臣吧。”
來人一跪下便是長篇大論一席話,百裏琪花聽的發懵,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追進來的馮彥看人已經攔不住了,隻得將事情講述一遍。
此人是馮彥軍中的朋友,說了名字百裏琪花便一下想到他,官居校尉。
此人如今在管佶手下當職,前些日子違背軍規在軍營中醉酒,誤了正事,正好被管佶抓了個正著,管佶便上報皇上,奪了他的官職,貶為最低等的士兵。
此人在軍營中摸爬滾打多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實在不甘心因為一次錯誤便將過往功勞和艱辛全部奪去,便四處想辦法。
但沒有任何人敢幫他,也沒人能幫他,最後便想到了百裏琪花。
百裏琪花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她的一句話比任何人都管用。
此人與馮彥是好友,馮彥如今剛好負責公主府護衛,便請求馮彥讓他見公主,馮彥恪盡職守將他攔在外麵,結果還是驚擾了公主。
眼前的人又哭又求,哪裏有點軍人的樣子,一張臉滿是淚水,眼眶紅的發腫。
他還在不停的求,百裏琪花卻打斷了他的聲音,平和而堅毅的道,“此事我不能幫你,你回吧。”
直接被拒絕了,他不甘心的繼續哀求,跪行著靠近百裏琪花,想要求她開恩,百裏琪花堅定的後退一步,毫不動容。
“既然這是皇兄的旨意,定然有他的理由,我不會幹涉。”
嚶嚶的哭泣聲越加淒慘,“能幫臣的隻有公主了,臣隻是一時糊塗,入軍這麼多年一直小心翼翼,隻犯過這一次錯,求您看在這是臣第一次犯錯的份上,幫臣這一次吧。隻要您願意幫臣求情,相信陛下肯定會降低處罰。人人都說拾陽公主善良心慈,求求您了。”
百裏琪花已經有些不耐煩,閉了閉眼睛,一字一句對腳下跪著的人道,“本宮隻是公主,不插手朝堂的事,你回去吧。”
說著就讓馮彥帶走,馮彥上前來抓人,男人顯然已經有些崩潰了,激動的大喊道,“誰人不知殿下是陛下的智多星,時常幫著陛下出謀劃策,陛下能奪回江山也有殿下大半的功勞。您就幫幫臣吧,這對殿下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對臣確如生死攸關的大事。”
“放肆,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百裏琪花突然怒喝,葳蕤軒的人全都膽戰心驚的跪伏下身,馮彥也屈膝跪在地上,垂著頭恭敬非常。
“以前是以前,以前是迫不得己。陛下如今穩坐江山,本宮隻是後宮女流,絕不會插手朝堂之事半分。皇兄做的決策便是皇命,皇命不可違,本宮亦如此。”
奪江山時,所有人團結一心,發揮各自多長,皆為了最終的那個目標。
但江山奪下後,便絕不可再像從前,否則便是居功自傲、幹涉朝政。
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前朝後宮有別,女子更不可參政。
自皇兄登基起,她就隻會是公主,坐享錦衣玉食、安分守己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