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千一多麼想要否認,懷孕不過是誤會,以訛傳訛罷了,但事實上……
“是——”
這個字說出口,師千一膽戰心驚,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失望和傷心,依然是一片平靜。
百裏琪花仿若在旁觀外人之事,事不關己的詢問道,“那你如何安置那個丫鬟?”
師千一沉默的絕望了,自己的男人與另外的女人有了親密關係,換作任何女人都痛不欲生,悲憤難耐,但阿琪……沒有。
這能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師千一突然覺得,那一年之約不過是個笑話,不過是她拒絕他的委婉手段罷了。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在她心上有任何位置。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擔心她會不開心,何必在乎她的想法。
她不喜歡他也好,想拒絕他也好,一年之後,他自有辦法讓她無法拒絕。
“大哥成親多年,隻得了兩個女孩,家中一直沒有男孩,父親想讓她將孩子生下來,你覺得呢?”
師千一不過是白問,百裏琪花讚同的點了點頭,“令尊的想法可以理解,況且一個女孩懷了孩子沒了清白,日後如何獨自生活,你應該好好照顧她,對她負責。”
師千一身體虛軟的差點踉蹌,心劇烈跳動著,按壓著翻湧的情緒,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怎麼都控製不住,表情都止不住開始顫抖、猙獰。
“我先走了——”
師千一不敢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下一刻會控製不住自己突然發狂。
步履匆忙中帶著焦躁和憤怒,剛剛走出公主府大門口,迎麵一個魁梧的身影,還未反應過來,一個淩厲的拳頭直接招呼在他的臉上。
師千一被打的生生後退數步,差點撞在府門上,嘴角一抹型甜的味道充斥口腔,抬手一抹,滿手的紅色觸目驚心。
師千一心中壓抑的憤怒瞬間就要衝爆身體,抬起臉時卻瞧見了另外一張憤怒的臉,管佶凶神惡煞的望著他,堅硬的拳頭上殘存著鮮紅的血跡,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剛才那一拳還不夠,抬起強壯的手臂又要向他的臉揮來,這一次還未落到實處,師千一手臂一擋,反手一擊,同樣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管佶,你想幹什麼,你以為自己是郡公爺就可隨便打人嗎,這裏是公主府,輪不到你放肆!”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難道不該打嗎!”
管佶明顯是聽到了流言趕來找他算賬的,昨日師千一才說喜歡百裏琪花,要與她互相了解,今日就出了這樣的事,如何能讓管佶不憤怒。
百裏琪花是大楚最尊貴的公主,今日卻受到這樣的欺辱,還未成親便發生這樣的醜事,將百裏琪花置於何地。
管佶強硬的再次朝師千一打來,師千一也開始抵抗,但兩人武藝差距實在懸殊,師千一隻有被打的份,管佶則小心躲避著不被傷到。
他自己受傷慣了不在意這些,但如今他與百裏琪花病痛相聯,他不可讓百裏琪花受傷。
兩人的打鬥吸引了眾多百姓圍觀,指指點點的議論不停。
“師千一,殿下值得天下最好的男人,一心一意愛著她的男人,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殿下,你自己做了什麼!”
“那隻是個意外!”
師千一抹著嘴角的血怒吼,劇烈的喘息著,身體微躬的伏著府門前的大獅子。
管佶則一身輕鬆的挺身而立,玄色衣衫幹淨整潔,不染灰塵,憤怒的、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世上男人千千萬萬,髒汙不堪的不配留在殿下的身邊。”
髒汙不堪四個字無疑是對師千一的一種強勢羞辱,百裏琪花是最尊貴的公主,她的夫君必須是幹淨無瑕的,師千一不配。
“再別讓我知道你糾纏殿下,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眼睜睜看著那雙金絲虎靴從眼前走過,師千一低垂著頭,五官已經猙獰成一頭凶猛的獅子,臉頰紅腫,目光陰冷,冒著幽幽的森光。
管佶,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不留情麵。
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生辰舉辦的十分盛大,滿朝文武、家眷皆入宮拜賀,百裏琪花早早便入了宮,送了一份大大的賀禮,與皇上下了棋,說笑許久,等到壽宴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