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會一定要去看看允晗,小不點第一個叫的人是我,長大了肯定和我親。”
“你這麼說皇後該吃醋了。”
皇上反倒開起了玩笑,皇後瞥眼瞧見被冷落的絮昭容,心中爽快,回應道,“臣妾不會吃醋的,老話常說,姑舅親輩輩親,允晗與公主親近,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是自然,公主與允晗血脈相連,都是百裏家的人,自然是最親近的。”
皇上此言並無和錯處,不過尋常說話,宴席間的眾人卻暗暗品味出其他的意思。
拾陽公主和太子都與皇上是最親近的血緣親人,在皇上的心中,這兩人的地位顯然是極不一樣的,甚至連皇後都比不上,而後宮其他女人自然更是如此。
“血緣是割舍不斷的,自然不是外人能比的。”
絮昭容陰陽怪氣的看著皇後笑言,那諷刺的笑容分明在說,你即便是皇上的妻子,與我們這些妃嬪並無本質區別,在皇上眼裏都不過是‘外人’罷了。
百裏琪花看著皇後與絮昭容之間的暗暗較勁,無聊的偏移開了視線。
這就是她想出宮的原因,後宮的人都是這樣一副勾心鬥角的麵孔,看的人討厭。
手裏把玩著兩個橘子,看著歌舞,視線突然一黑,頭一歪便睡倒在食案上。
蘆葦伺候在她身邊,不慌不忙的向皇上行禮請旨,“陛下,殿下睡著了,奴婢帶殿下下去。”
皇上點了點頭,吩咐宮人將公主送去九華殿,常興在皇上麵前矮身道,“陛下,殿下的毒還未解,郡公爺今日又在軍營中操練,以防萬一,還是派雙寶林一同去看看吧。”
常興的意思皇上明白,他是擔心公主到底是尋常一般睡著,還是因為中毒昏倒,為了以防萬一,最好讓雙寶林把把脈。
皇上應了,常興主動請求去照看一二,皇上也應了。
大力將百裏琪花抱離了宴席,後麵跟著一群宮人和常興大人,小小的插曲並未引起眾人的注意。
滿朝文武皆知拾陽公主有嗜睡的毛病,總是突然睡著,已經是見怪不怪。
絮昭容望著常興挺拔俊朗的背影,突然輕笑道,“常大人對公主殿下真是體貼關切,讓人感動。”
皇後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語調,不解她說著話有何深意,隻接話道,“常大人看著殿下長大,殿下知恩圖報,尊稱一聲亞父,常大人關心殿下有何不對?”
絮昭容笑盈盈的抿唇輕笑,“皇後誤會了,並未有何不對。妾身隻是感慨常大人與殿下感情深厚,常大人對殿下無微不至,殿下對常大人亦是尊敬有加,兩人如同親父女一般,讓人豔羨。”
絮昭容此話並無錯處,可聽下來卻總給人一種不悅的感覺。
皇上聽聞此話果然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冷冷的看了絮昭容一眼,那一眼中的警告意味分明,絮昭容立馬住了嘴,棄了這個話題。
此事不過小小的插曲而已,但幾日後,皇宮之中漸漸流傳起隱秘的傳聞,開始隻道常大人與拾陽公主感情深厚,如同一對親父女,後來議論起常大人年輕時候的俊雅風姿,與先皇後的青梅竹馬之情,最後演變成對拾陽公主血脈的懷疑。
拾陽公主到底是先皇的女兒,還是常興大人的女兒?
流言越傳越烈,等傳到皇上耳朵時,已經整個皇宮人盡皆知,朝堂上甚至有朝臣對拾陽公主的血脈身份提出懷疑,當即惹怒皇上,奪去官職貶為庶人。
皇上此舉一下將議論流言之人嚇住了,再沒人敢胡言亂語,但依然阻止不住流言的傳播,最後漸漸從宮中滲透出去,引起流言沸騰。
百裏琪花從大力那聽到流言時,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很快便不屑的嗤笑一聲,繼續喝著碗裏的粥。
看來看不慣她的人可不少,即便她如今隻是個專享吃喝玩樂的公主,依然不會停止對她的誹謗和汙蔑。
大力看她悠哉的喝粥,全不在意,著急道,“殿下,外麵的人都在胡說,你不著急嗎?”
百裏琪花好笑的勾勾唇,“有什麼好著急的,這種無畏的誹謗何須在意,皇兄很快就會揪出幕後謠傳之人,我們看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