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淺笑盈盈的將兩匹華貴絲柔的布匹抱到百裏琪花麵前,百裏琪花就著明亮的燭光欣賞著,愛不釋手,來來回回的撫摸著。
夕巾作坊的布匹向來量少而精,遭人搶購,經常想要都搶不到。
“殿下喜歡布匹,郡公爺就時時記著,對殿下真是用心。”
“那是自然,我與管佶哥一同長大,感情自然不同。”
百裏琪花全心沉浸在兩匹漂亮的布匹中,沒有聽出蘆葦話中的弦外之音。
說來也怪,公主向來聰穎,在與郡公爺感情這件事上卻遲鈍的很,任誰明說暗說都聽不懂,也不知是故作不懂,還是另有想法。
“你把這兩匹布收好,過些日子我做件長袍送給皇兄。我新做的槐花蜜明日給管佶哥送兩罐去,他喜歡吃那個。”
“是。”蘆葦笑著應下,便抱著布匹退出去了。
大力趴在一邊的案幾上呼呼大睡,嫋嫋的安眠香令人昏昏欲睡,呼嚕聲很是響亮,百裏琪花卻才醒沒多久,正精神的很。
蘆葦才走沒一會,緊閉的門窗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被石頭砸了一下。
百裏琪花正在燈下讀書,聞聲望了過去,沒有在意,卻不想很快又被人砸了一下。
這大半夜的誰敢砸她房間的窗戶?
百裏琪花心奇,起身上前,步伐小心謹慎,捏緊手中的書,卻在即將靠近窗戶時,窗戶突然從外被人用力推開,一個魁梧的身影靈活的一下竄入房間,緊跟著便是窗戶閉合的聲音。
“啊——”
百裏琪花的叫聲很短暫,一下就被人捂住了,驚慌的睜大了眼睛,卻也看清了麵前此人的麵貌。
這是……南宮薄?
百裏琪花不敢置信,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個人是南宮薄嗎?他怎麼會在這,準確說他怎麼會出現在大楚?
百裏琪花的大腦一下閃過無數的問題,南宮薄形容有些憔悴,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手指放在唇邊提醒她噤聲,不要將人引來。
百裏琪花呆怔了許久,慢慢平靜下來,重新恢複平常的點了點頭,南宮薄這才將捂住她嘴的手放開。
“幾年沒見,你還是如此漂亮。”
南宮薄沒正行的笑道,不客氣的一屁股在圈椅上坐下,看著累極了,坐在圈椅中舒服的差點睡過去。
“幾年不見,你為何還是這副狼狽模樣,你怎麼來京都了?出什麼事了?”
南宮薄與百裏琪花見麵,每次都十分狼狽。
百裏琪花倒了杯水遞給他,南宮薄咕嚕咕嚕兩口就喝完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仰頭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拾陽公主,這次你可要幫幫我。”
百裏琪花慢條斯理的坐下,整理著裙擺,悠閑的道,“說說看,幫你什麼?”
南宮薄突然來到大楚,必然是發生了極大的事,看他現在這狼狽的模樣,顯然遇到了麻煩,不得已才隻能來找她。
南宮薄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始末始末細細講來。
南宮薄在北淵的造反很順利,一度超過了北淵皇帝的勢力,但因為錯誤的情報和身邊人的背叛,被北淵皇算計,落入了圈套,差點全軍覆沒,好容易逃出來,已然無處可逃,隻能潛入大楚。
北淵皇也悄悄派人在大楚追殺他,所以他一直逃跑著,沒辦法隻能到了京都,能找的人也隻有百裏琪花。
拾陽公主在如今大楚的地位舉足輕重,雖不再涉及朝堂之事,卻與她最有交情。
南宮薄自信,百裏琪花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會不幫他。
“你想讓我怎麼幫,我隻是個公主,暫時幫你藏藏身還行,其餘的怕是無心也無力。”
以前攛掇南宮薄造反,是為了讓北淵沒有精力插足大楚,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現在大楚皇位已定,北淵的內政他們沒有資格插手,也沒有趟渾水的必要。
百裏琪花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立場,什麼能幫什麼不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