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真的很不能理解皇帝,他明明不相信楊桓會有問題,但是卻依舊會命人將他打入刑部大牢。更有甚者,甚至縱容他們對楊桓用刑。
可是不管如何,知曉皇帝不是真心想要對楊桓下手,陳瑾就放心了不少。同時陳瑾也覺得自己果然是草木皆兵了,雖然皇家親情單薄,皇帝又是一個多疑的人,但是也不至於連自己兒子都沒有一分信任。
“咳咳,咳咳咳!”
皇帝突然又咳了起來。
這聲咳嗽打斷了陳瑾的沉思,她遲疑了一下,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多問,可是卻還是沒有忍住,“陛下,您好像很不舒服,還是找禦醫看一看吧。”
皇帝深沉的掃了陳瑾一眼。
不知為何,平白的,陳瑾竟是從這一眼裏看出一絲殺機。雖然這殺機快的了不得,但是陳瑾卻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經曆了這麼多,她對這些最敏感。
皇帝:“朕的事情,你不需要多管。說起來,似乎快到月圓之夜了吧?”
陳瑾了然:“微臣一定會在這之前證明殿下不涉案。”
皇帝隨意的擺擺手,示意陳瑾出門。
陳瑾跪安,隻是出了門,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後背的一片汗濕。
她垂垂眼,攥緊了拳頭。
“陳小姐。”楊不三等在不遠處,眼看陳瑾出門,連忙上前,“陛下的意思……”
陳瑾:“走吧。”
她倒是不欲在宮中多言更多。
“調查每一個能夠出入殿下住所的人,另外,當天是誰找到的線索。我要見他。”
陳瑾冷著臉交代,隨後又道:“你傳出風聲,就說我再調查所有涉案人員的私產。”
楊不三:“好的。”
不過又道:“可是一旦他們狗急跳牆對您不利……”
陳瑾果斷的打斷他:“那就讓他們來殺我,我正愁沒有證據。”
二人一同出宮,眼看快要到宮門,就看到一輛馬車進入宮門,馬車與陳瑾擦肩而過。小太監立刻停下了馬車。
“陳瑾。”
馬車上的人是楊鈺。
陳瑾跪下打招呼:“見過七殿下。”
楊鈺淺笑:“起來吧。不必這麼客氣,你這是進宮麵聖?”
陳瑾頷首:“正是。”
她淺淺的笑,十分的溫和:“殿下一定是天下間最不配合的病人。”
楊鈺:“我去太尉府小坐一會兒。”
他打量陳瑾,意味深長的問道:“怎麼?有新的證據?”
陳瑾頷首,十分真誠:“嗯,有的,我過來征求一下陛下的意見。您知道的,若是陛下不同意,我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的。”
楊鈺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隻是想一想,終於還是閉了嘴。
他無奈的笑了笑,說:“你總說我是最不配合的病人,其實你自己也是一個最不拿自己安危當回事兒的姑娘了。”
她就不想想,現在她走的這樣高,踩這麼多人,將來可如何是好?
她自己可能無所畏懼,但是他是真的為她擔心的。
他道:“要不要來我這邊喝杯茶?”
陳瑾搖頭:“不必了,我還有重要的事兒,實在是沒有時間。殿下好生休息吧。他日我們都閑暇下來,我必然登門飲茶。隻盼著那時殿下不要煩我才好。”
楊鈺笑著搖頭:“永遠都不會的。”
他們約好的這個吟詩飲茶,真是許久許久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時間。
不知為何,楊鈺心中總是有種不好的感覺,仿佛,這實現不了了。
不過雖然感覺不好,他還是搖搖頭,甩掉自己這些想法,說道:“好,我等你!”
他微笑:“還記得我們當時比賽作畫麼?當時陰差陽錯打斷,希望以後還有這個機會。”
陳瑾淺笑:“一定有的。”
她很快的離開,邊走邊交代:“陛下稍後會下旨,除了我。蔣尚書和召太尉都不允許見任何一個證人。你看住了,另外我有件事兒想要拜托你。”
楊不三難得看陳瑾這樣認真,立刻:“陳小姐您說就是。”
殿下交代過,若是他有什麼事情,他們全權聽令陳瑾。雖然他們誰都沒有跟陳瑾說過這個話,但是心裏卻一直都是照做的。
“你來說服你父親,讓他明日早朝為趙嶺說話,他雖然意圖綁架我。但是畢竟是受奸人迷惑,而且當時也並沒有成功。不管是誰處在他的位置上,可能做出的選擇都不會比他更好。畢竟他在朝中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總要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楊不三:“好!”
他雖然與家人不親,但是若是說服他們,應該也不難。
陳瑾:“你放心就是了,我不會坑你們的。他與趙大人沒有交集卻能說出這樣的話最合適。隻要你父親提出來,一定有人會附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