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下午三點, 沈鶯鶯迎著太陽出門。
電話約焦蘭馨出來吃飯,結果她今兒沒時間, 朋友家孩子過周歲,她得去赴宴。
拒絕她的同時,焦蘭馨還不忘調侃, 問她什麼時候和Elvis結婚,再生個小孩玩玩, 到時候她們就可以一起帶孩子出門了。
結婚?孩子?
沈鶯鶯無語地掛了電話, 繼續翻手機通訊錄。
可憐她在這座城市真沒什麼朋友, 悲傷地搖搖頭,沈鶯鶯幹脆收起手機。
廣場上人來人往,拎著購物袋一臉滿足的,挽著男朋友胳膊說說笑笑的,行路匆忙的……
沈鶯鶯坐在長廊下, 盯著前麵的一排水簾噴泉發怔, 突然有些鬱悶。
為什麼她一定要避開?不想去陸朝家, 直接拒絕不就好了?
徹底想通,沈鶯鶯打道回府。
她媽最近在練舞, 需要舞伴,沈蔚推辭不過, 隻得舍命陪妻子。
回家時, 沈鶯鶯發現不僅爸媽出了門,就連沈樾也不見蹤影。
窩在沙發吹了會空調, 她給沈樾打電話。
“姐,我在陸朝哥這兒。”
“不是,你到他家幹嘛?”猛地從柔軟沙發彈坐起來,沈鶯鶯不可置信的問。
“燒烤啊!剛出門扔垃圾,撞見陸朝哥開車出門采購,我跟著一塊兒去了,順便留下幫他整理食材。聽說晚上KN2戰隊的選手都會過來,陸朝哥知道我很喜歡他們,所以留我在這兒一塊燒烤。”
小兔崽子!語氣還挺興奮歡快!
在心裏暗暗腹誹,沈鶯鶯輕哼一聲。
按捺住脾氣,她盡量溫和地說:“你想吃燒烤,咱們在家可以做,幹嘛要去蹭別人的?人家團隊聚餐,你好意思摻和嗎?”
沈樾的嗓音很幽怨:“姐,你說這話不心虛嗎?我上次說吃燒烤,家裏誰尊重支持我的決定了?”
沈鶯鶯:“……”
她確實有些心虛,於是抱著碎花抱枕說:“那你也不能,喂?”
電話突然一陣雜音,像是手機被誰接了過去,很快恢複正常。
耳畔傳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鶯鶯,這麼早回家了?”
頓了兩秒,沈鶯鶯別扭地“嗯”了聲。
他笑了笑,輕輕的,像一片羽毛隨風飄落。
這笑聲,沈鶯鶯被他笑得心裏有些發毛,強行解釋說:“我今天有事,本來不能這麼早回來,但事情辦得非常順利。”
“我知道。”陸朝表示很能理解,“正事要緊,不過幸好很順利,不然今晚的燒烤你不來我會很可惜!”
沈鶯鶯扯了扯嘴角,幹笑一聲。
“鶯鶯,我馬上過來接你。”
“接我?”沈鶯鶯有點懵,他們比鄰而居,接她?說得他們仿佛隔了很遠似的。
“嗯。”陸朝頷首,嗓音很溫柔,“我怕我不接,你就不來。”
沈鶯鶯:“……”
他沒掛電話,沈鶯鶯尷尬地琢磨著再說些什麼,門鈴聲驀地響起。
原來通話的同時,他人已經在途中了?
沈鶯鶯抿抿唇,電話裏衝他說:“我先換身衣服,掛了。”
五六分鍾後,沈鶯鶯出了院子。
他站在高大香樟樹下,在打電話。
聞聲側眸望向她,眼角嘴角都幾不可察地浮出淡淡笑意。
很快摁斷通話,陸朝朝她走來,自然而然地牽住她手。
笑說:“他們馬上過來,我和沈樾忙著清洗食材,鶯鶯,客人來了恐怕得麻煩你幫他們倒杯水,謝謝!”
他謝謝都說了,她難道還能拒絕不成?
沈鶯鶯低眉看了眼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心,挑挑眉梢,終於忍不住說:“陸朝,你不是說你在追我嗎?難道你追人的方式就是讓人幫你幹活?”
似吃驚,陸朝睨她一眼,轉而淺笑出聲:“不好意思,我沒追過人,不太懂,今後還需要你多多指教。”
沈鶯鶯噎了下,想說以前不是他追得她嗎?
好吧,仔細回憶,他們倆以前屬於互相吸引,不存在誰主動誰被動。
她沒好氣地咕噥說:“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樣子。”
“比如說?”陸朝很認真地望著她,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沈鶯鶯不知他真不懂還是裝作不懂,忍氣說:“比如說這次燒烤,別人是客人,我就不是客人嗎?”
“嗯,你是我最特殊的客人。”
“那你就得讓我感覺到特殊在哪裏。”後麵的話沈鶯鶯憋著沒說,至少這份特殊不應該體現在她倒水斟茶上麵吧?
或者說,他是想潛移默化讓她適應“陸朝女朋友”的身份?
這些日子,他對她簡直太不客氣,完全沒當外人的那種。
太奸詐了。
沈鶯鶯深沉地望著他側臉,不懂當初溫良的陸朝為什麼會被社會無情地摧殘成這樣。
不多久,KN2的成員悉數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