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被尚起當著一群內侍,搶白了一句,有點掛不住麵子,同時心裏也掛念自己兒子的傷勢,於是顫巍巍的抬起頭看著尚起說道:“稍待片刻,等禦醫檢查確診之後,朕自然會去上朝。”
“陛下!”尚起向著老皇帝邁了一大步,挺著雄壯的胸膛,目光如注的盯視著老皇帝說道:“我二十萬將士在前線撇家舍業,為了我後夏的江山浴血奮戰,他們可曾說過,稍待片刻等我確認家人無恙後,自然再去衝鋒?陛下,您在這裏等著黃口小兒傷情的同時,前線又有多少將士因為傷病得不到治療而陣亡?是否有人關心他們的傷勢如何?陛下,統江山者,以社稷為重,糾纏於私情之中,恐民心生變啊!”
尚起聲音本就粗獷,此時高聲喊道,當真是聲震瓦力,震的老皇帝兩耳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等尚起說完,老皇帝緩了半晌,才長長舒出一口氣,然後低下頭,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們好生照顧我的皇兒,那,那尚將軍陪朕上朝去吧。”
尚起的嘴角牽起一絲得意的微笑,根本沒有理會老皇帝的話,轉身自顧自先走了,在轉身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再次冷冷的從楊明的身上略過,看得楊明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心中暗道:“我靠,這人不是要殺我吧。”
“殿下,殿下,您怎麼不告訴皇上,就是尚大人的馬車撞的您啊。”旁邊一名小太監,附在楊明耳邊說道。
“我說嘛,他那殺人的目光原來是是奇怪我為什麼沒死。”楊明聽罷心下了然,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一旁已經散了架的馬車。
“我靠,這得多大的仇啊,馬車都撞散架子了。”楊明喃喃說道。
“殿下,您是被馬撞飛的,馬車是尚大人自己一掌劈碎的。”那小太監又說道。
“他自己劈碎的?”楊明心中又是一驚,這是絕世高手啊,單掌劈馬車,比現代那些表演單掌碎板磚、胸口碎大石似乎要更加的厲害。
小太監沒有明白楊明疑惑的地方,繼續說道:“尚大人說這馬車竟然敢衝撞皇子,罪當斬立決,其實還不是給自己脫罪……”
楊明沒再說話,隻是抬起頭看著那遠去的尚起的背影,想起那可怕的眼神,不由自主背後一陣發涼。
尚起在前,皇帝在後,兩人前後差著不到十米步入朝堂。此時朝堂兩邊的文武大臣早已站立整齊,見到尚起紛紛拱手問候,相比之下反而將皇帝顯得有些勢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忽然人群之中,一名老將沒有理會尚起,反而對老皇帝高聲問候,並跪下行禮。
這樣一來其他文武官員也不好再裝糊塗,急忙也都跪下,高念頌詞。
老皇帝落座之後,問道:“眾愛卿,可有……”
“陛下,臣有本奏!”尚起不待老皇帝說完話,便出列說道。
“咳咳,尚將軍,講。”老皇帝一陣咳嗽,臉也憋得通紅,嗆聲說道。
“南方義軍近來,聲勢浩大,連連攻占我後夏多處城池,如果再放任他們繼續下去,恐危機我後夏朝的根本啊!”尚起說完,大咧咧的望著老皇帝。
“尚將軍,如果朕沒記錯的話,剿滅義軍一事,似乎不是一直交由你負責麼?怎麼,怎麼能說是放任義軍呢?”老皇帝陪著小心的問道。“陛下,我後夏朝有軍隊五十萬,十萬戍邊,十萬分散各州郡,十萬拱衛京城四周,我拿去剿滅義軍的人馬不過二十萬,如何與那號稱百萬的義軍一戰?”尚起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