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周行等人卻是不知道裏麵發生的景況。
對他們來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回到他們的“溫馨舒適”的家中,那一棟三層的獨棟小樓,被當初的查爾斯帶著幾個男孩塗上了一層淺淺的天藍色,一層左後角是一個小的書房,那是塞西莉亞讀書的地方,書房外就是一個小花園,裏麵種滿了小女孩們精心嗬護的花朵。
但外麵的街道現在還是一片的狼藉,洪水肆虐的痕跡,還遍布在街道的每個角落裏,淤泥、死魚、垃圾,整個街道都籠罩在一片惡臭之中。
街上靜悄悄的,往日擁擠不堪的排房,現在竟變成了一番死域,一片死寂的感覺竟不輸剛才的倉庫。
那排房原本就粗製濫造,如今更是一個個東倒西歪,破門破窗,說是房屋,但卻更像是一片廢墟。
張周行等人初始時還覺得興高采烈,但越走心裏越感不安、越沉重,一股沉重的氣氛逐漸籠罩在了眾人的心頭。
張周行雖然有心想改變一下現在的這股氣氛,但這外麵的景象實在是太過慘烈。
他幾次嚐試地嚅動了嘴唇,想說點什麼,可最終又都放棄了下來。
記憶中不遠的路途,此刻在眾人的腳下,卻仿若馬拉鬆一般的遙遠。
現在也做不了什麼,事實上張周行自己也心知,那想象中“溫馨舒適”的家,也許可能就真的變成一個美好的想象了。
災難這就事情就如同它的載體洪水一般,它們會肆虐,直至它們能夠到達的所有角落。
提前沉重點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這樣可以有個預期,讓最終麵對現實時,不至於太過的失望。
再說了,我們還有一張保單不是?一想到保單的購買,張周行就油然生成一股安心感來。
既然做不了什麼,張周行索性回想思索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那男人是善是惡?是朋友還是敵人?他為什麼要給我一個紙條,他有什麼目的?
張周行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把人直接地分為善惡好壞、朋友敵人,是一種偷懶的方式,沒有什麼是真的二元對立的。
沒準那人亦正亦惡?沒準那人這會兒表現出了一個朋友的樣子,下次再見又會變成敵人?
但這麼思考,又會把問題複雜化,如果那人現在表現出善意的一麵,自己卻非要從惡意的角度思考。
那人現在把自己當做朋友,自己卻非要將其作為敵人對待,這不也是很可笑嗎?
本質的問題在於現在所了解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人們麵對選擇時總是犯錯、迷茫,實際上就是因為所掌握信息的不足。
“不過似乎可以去係統裏找找,看看有沒有類似的資料,沒準有呢,可是現在係統裏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要是再有個搜索按鈕就好了。”
無奈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張周行發覺自己真的閑的蛋疼,心中戲多的有些過分了。
暗暗告誡了自己幾句,自己不適合把自己代入智鬥的角色,張周行決定還是從最直接的角度出發——從行為上來看,那人至少沒有惡行;從態度上看,那人對他們也到還不錯。
比較難搞的是那人試圖“控製”張周行的行為,但一方麵那句話的目的是符合他們需求的;同時那藍光,也沒有傷害他,反而還帶給了張周行一種寧靜的感覺。
考慮了一下,張周行決定還是把黑衣人劃分為了友善、朋友的一方,因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是,如果那人對他們有所惡意,那麼他們是無法反抗的,而且,張周行也想不到他會貪圖他們這些小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