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大的敵人往往就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尤裏烏期.凱撒
小姐說完,幾個人全部陷入了思索中,過了片刻,還是老威利打破沉默,撫著他臉上的大胡子點頭到:“確實會這樣。”
“東方人說過,真正優秀的戰士,應該善於利用一切天時地利,這點正好就是我們相比於他們更大的優勢,因為我們是探索者,他們是暴力組織,針對性完全不同。打個比方來說,一麵我們能輕鬆越過的絕壁,他們就不太可能越過;一道我們能速降下去的深穀,他們就不太可能找到下下去的道路。這種時候我們的移動,就是變被動為主動,因為他們跑路的唯一目的,就是要離我們更近一些,不可能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我們卻不一樣,這裏整個地區都是咱們的舞台,想橫著都沒有關係…..我們不妨牽著他們的鼻子好好繞幾個圈子,把活動範圍拉大一點,環境越大,其實他們也就越不容易查覺已經開始上當,因為這個環境會成功地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由於我們小隊人非常少,我們不用花太大的力氣就會讓他們認為已經掌握了絕對主動。可我們的實際信息再也不會有第二個間諜這麼高效地傳遞出去了,信息的不對等性將逐步平衡下來,當他們以為他們控製得越多的時候,實際上他們真正掌握的卻在慢慢變少,這樣我們完全有機會引導他們走上錯誤之路,然後…….請相信任何悲劇的產生,通常總是因為受害者自己打垮了自己。”
碰頭會在突然間結束,因為小隊現在每行進四十五分鍾,隻會主動休息十五分鍾,這樣安排的原因是想讓人體還沒有累時就休息,能使人堅持走更多路。今天的值日官埃達妹妹跑來告訴大家該動身了。安妮最後總結道:“耐心等著吧,隻要等到他們開始犯錯誤的那一瞬間…..。”
接下來的時光過得如同郊遊——他們會有意讓那幫家夥見到燒烤的火光,並且在絕壁邊上留下吃光的野味遺骨和香氣,當他們以為已經逼小隊走上了窮途末路,大搖大擺地撲上來時,卻發現早已經人去樓空。幾根粗製濫造的草繩囂張地向他們說明,小隊已經從懸崖峭壁間爬下了山,伸頭一望,下邊還真就晃動著幾根火把漸漸遠去,如果跟著爬下山,不用問肯定摔死,走下山追擊,至少又得跑上一整天,還有那些中了機關埋伏的兄弟也要分出人手照顧,一個全副武裝的行動隊,幾天下來就剩不下幾個人了,常常把前線指揮官氣得捶胸頓足。影子教團的軍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空自揮舞著數百枝口徑嚇人的老火槍,打又沒處打,丟又不能丟,才發現原來背著武器是如此可笑的一件事情。
安妮小隊在行動過程中,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埃達哥哥的冒充者親自帶領的一支小分隊,他熟悉所有的花招,想好了對應措施,一步一步地追得越來越近。由於他一樣的照搬先導尖兵模式,使得設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通常機關被識破率簡直達到百分之百,讓小姐完全不敢分出人手埋伏他,因為失敗後的人員損耗可不是目前小隊能夠承受的。
偽裝者也非常亢奮,這次自己傳出秘信後,教團幾乎把所有具備類似經驗的戰術小隊一個不剩的全部抽調了過來,可見對這個目標的重視程度。本就居功至偉的他隻要能再立新功,抓住那位魔鬼的分身,那個所謂千年不遇的操控者,自己在教團裏就能有一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要是在上火刑柱前再能與她單獨呆一陣,一定會發生許多妙不可言的趣事……..想到這裏,他幾乎要邁不動步子了。“而這一切,”他接著想到:“這一切都取決於我今時今日的表現,隻要能識破那些童子軍小兒科的伎倆,就會盡早跟上前去逮住她,讓那些被學問弄傻了的書呆子,知道一下什麼叫做神罰。”對血腥的渴望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幹渴的嘴辱。
兩個小隊的第一次交手,是實打實的較量。安妮小隊特意安排,似乎十分意外地在一個坡道頂端被追上,於是雙方都倉促上陣,放了一陣排槍,之後安妮主動脫離,帶領隊員撤了。這一戰從音響效果來看,當然是使用火槍的教團軍更占優勢。但如果從火力的猛惡程度來看,卻是安妮小隊占上風,那些特製的三菱鋼針在石頭上打得當當作響,讓追擊隊根本抬不起頭來。平常混在隊伍裏沒有感覺,現在從敵對的角度看過去,偽裝者這才相信,安妮曾說他們完全可以抗衡十倍以上的敵人完全不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