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開始嚐試交流,他的臉朝向前方,看不到身後樹枝的情況,生怕勁一使大了把那枝枯樹弄斷,於是隻能求肋於身後那雙眼睛。雖說他平常爬山越脊如履平地,可現在全身上下無一處可以著力,英雄末路之下,也隻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把嘴巴放甜一點了。
“敢問,這位長老.......。”
“嗚……嗚……嗚……。”
“敢問,這位閣下.......。”
“嗚……嗚……嗚……。”
“敢問,這位女士.......。”
“嗯?………嗚……嗚……嗚……。”
“敢問,這位公主.......。”
“幹嘛?”
暗號終於對上了,梅西長出一口大氣,趕緊抓緊時間提出自己的要求來:“能不能仔細看看是掛在哪的?”
“我掛在一個人的背上,你是誰?”明顯答非所問
“我嘛,嗬嗬,不巧就是你看到的這個背的主人,我是想問我們兩個是掛在哪裏的。”
“掛在山上……你是什麼人?。”
“我當然就是保護你的忠誠衛士啦……我是說,想知道掛在山上的一個什麼上麵?”
“山尖、懸崖………。”
“對對,就是在懸崖邊,但是我們是不是掛在一顆樹上呢?”梅西覺得自己汗如雨下,頭上似乎開始冒出點煙塵一類的東西來。
“當然是一顆樹,難道這麼高的地方還會長著個桅杆嗎?”公主的口氣象是在問一個白癡。
“當然,當然,那麼現在這棵樹看起來還結實麼?”
“樹看起來倒是還不錯,可打剛才起就跑來隻動物,已經盯著我看了好半天。”
“我說大小姐,這裏荒郊野外,有隻動物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那隻動物一邊看一邊流口水,好像在看著一盤菜。”
“不是吧?有這麼誇張?”
“它還叫來幾個小弟,好像打算一起享用……。”
“什麼?你不是個長老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趕快使出個把大招把它們趕走?”
“可我現在手腳酸麻,都不知道身體在哪裏。”
梅西這才想到後麵背著的可是自己毒氣彈的受害者,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目前形勢如此嚴峻,看來隻能靠自己了。他反手摸索一下,似乎是背包上有根什麼捆紮帶被掛住,背包一拉,一起作用於負重係統的幾個受力點上,所以才會讓自己動彈不得。他從腰間小心地取下一圈細繩和一枚信號彈,專用的抓鉤放在背包裏,現在隻能靠這些玩意兒去碰碰運氣。
他瞄準眼角餘光剛好能看到的唯一一條石縫拉開火繩,第一枚信號彈順利地射入石縫,可隨後暴發的燃燒卻焚毀了拴在後麵的繩套,失敗。第二枚根本就沒擊中石縫,在山崖上彈飛了,還是失敗。第三枚、第四枚同樣沒有成功,用光了信號彈的梅西一怒之下,直接把繩索投向岩石……這次它掛穩了。
由於並沒有把俘虜滅口的打算,所以梅西做事特別低調,一心要把自己變態的體質隱藏起來。他小心地蕩過去,開始慢慢向山頂上爬。雖然後世幾乎所有的電視編劇都一致認為,凡是往懸崖跳下去的人,都必然會找得到秘籍、寶庫、奇觀、古洞一類罕見的珍藏,但是梅西明顯屬於衰神上身型超男,運氣已經背到了極點,一路上來居然什麼寶物都沒發現。
他現在的計劃是如果等會下山的過程裏能套出點什麼關於那不知名的咒術的細節最好,要是實在問不出來,直接找個小店把她丟進去也就算了,像這樣從沒出過遠門的大小姐,正是最受店家歡迎的優良錢袋子,肯定會按吩咐保質保量地把她送回家去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需要找到個安靜的地方搞明白昨天能飛天是怎麼回事,這實在可以算得上是個了不起的能力,要是可以在藍天中自由來去,那真如美夢成真一般。與之相比,連一直擔心的咒術都不是太大的問題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背後冷冷的一哼,卻是那位有易裝癖的大小姐見兩人已經爬上了山頂,認為這個背影的主人利用價值到此為止,開口大叫道:“你這蠢貨,還不快快把本小姐放下來………。”梅西的反應本就快得不像是人類所能擁有的,還沒等話音落地已經把那位長老或者公主目瞪口呆地象堆東西一樣丟進了路邊的草叢裏。
也許有生以來,還從未有人對她這樣幹過,她現在半身麻痹,哆哆嗦嗦好容易把手抬起來指住了梅西,卻實在想不出來要說什麼。梅西可不管這一套,坦然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那隻著名的背包剛才為了逃命丟在了懸崖下麵,水壺卻還掛在腰上,他打開來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一解喉間的幹渴。那位任性的公主現在也是又饑又渴,種種不適逼得她硬生生的把手平伸開,變為索要,口氣也軟了下來。梅西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況且現在也不好真的把她丟在這野地裏等死,隻好再過去把她扶起來拍打拍打灰土,喂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