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爵依著商定的方案把手下的隊伍譴散回去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完成,而且風險不見得就小了,隻不過讓他們做自己拿手的,對付影子教團的徒子徒孫們,總比毫無還手之力地麵對裏邊無形無質的妖物,要來得好些。
梅西正在無計可施時,一隻冰冷的小手撫上了梅西的右臂,黛絲壓抑住再次吐血的欲望,用寧靜的眼神安撫著他心中如沸的怒潮,堅難地微笑起來:“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壞,隻是一些小傷。”
其實在這個冷漠的人世間,沒有人會真正的關心一下別人的感受,匆匆而過的歲月中,大家往往丟棄了所有的溫情,唯一可以引起大家注意的,隻不過是強烈的不安全感——明天我們究竟會怎樣?
這一份對現狀的不滿,促使人類不停步地向前飛奔,他們出賣勞力、出賣自己,隻求換來可以占有更多資源的機會,期望著用大量的財富去填補內心的空白,可要是真的有人幸運地達成目標,卻馬上就會發現新的困境正在眼前露出險惡的獰笑。
一定要掙到更多的財富…..出於習慣,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做的,這也讓大多數人過著永無寧日的生活。隻有那些跳出浮生之道,回歸心靈家園的極少數人,才會有機會體會到人生中的真味。
………
……風景在路上……。
還好,出於不同的原因,世間早已經有人學會了珍惜這一路的風景,比如安妮,也比如黛絲。
對於小姑娘來說,她是一朵托身在黑暗殿堂中的小花,對於人性的另類表達式,看得太多太多,卻從未看到過如同梅西這樣,透明得仿佛一束光線的靈魂,他的笑容,就是開懷的笑,是從內心最深處散發出來的溫暖之光,沒含任何雜質。
所以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要留在梅西身邊,這是本能的對光明和溫暖的追尋,也何嚐不是一種對美好事物的守護。
“我沒事,隻是可能要再辛苦你背著我,不過反正也背習慣了,你應該不會推辭吧?”小姑娘故意用一種狡婕的口氣說,成功地引開了梅西的注意力。
梅西在侯爵打趣的眼色前,要保持無所謂的態度還真是有點不容易。不過還是按老樣子把丫頭結結實實的包好,束緊在了背上,隻不過做這件美妙的工作時,臉上有些發紅,一直望著腳尖的雙眼,似乎一直在說著一種雖然無聲卻決不因此而缺少表情的語言。
梅西把渾身上下結束妥當,抬頭卻發現自己實在是有點做賊心虛,候爵根本沒有在他身邊,卻是用他一向都有的鎮定態度,坐在那份還沒機會動過的野餐麵前了,說來也是,大家都是二十多個小時水米未進,早被這些層出不窮的怪事攪合得忘記了還有吃飯這回事。
梅西苦笑一下,收束心神,接過候爵重新煎製好的肉塊遞給背後的黛絲,這個餐盤,是那幾位死去的隊員留下來的,表麵光潔如新,裏麵肉塊金黃,很能夠引起幾分食欲,可一想到死去的人們,卻實在難以下咽,他們強迫自己大口吃著,盡可能恢複著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