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陽光消融了不少寒涼,殷萬豪正在睡午覺,這種本該連捂都捂不熱的天氣下,他卻渾身發虛汗,眉心皺成一道結,嘴裏一直呢喃著什麼,聲音過少無法聽清……
夢裏,殷萬豪來到了弘薄正在搭建的度假村,周圍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唯獨A樓的第七層,燈火通明,那三名死者,麵帶微笑,手拉著手站在那,在看到他時,還一致舉起右手,對他揮了揮。
殷萬豪嚇了一大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人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在樓上?他怎麼會來到這兒了?
下一秒,‘嘭’一聲重響,三人掉了下來,血,無邊無際地蔓延,甚至延展到他的腳下,他想後退,但後方卻像建起了一堵牆,令他挪不開半步。
掉下來的三名死者,一個接著一個爬起來,殷萬豪錯愕地看著他們,他們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斷了腿,總而言之,他們三人全身沒有一處是完整,就連那張臉,不是摔到扭曲變形,就是掉了眼珠子或是摔斷了脖子。
紅彤彤的血人,他們眼睛充滿了仇恨,正一步步往殷萬豪飄去,殷萬豪臉色大變,驚慌地喊著,“救命,救命……”
他轉身,試圖離開,卻寸步難動,他不斷地拍打著那一堵透明牆,卻沒有任何回應,“救命,是誰鎖了這兒,快放我出去!”
眼看後方那幾個血人越走越近,他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啊……我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找我?”
血人走上前,其中一個斷了頭的工人,拿著自己的手和留著腦漿的腦袋,對他可憐兮兮道:“我收了你一百萬,現在死了也沒個完整,你賠我的手和腦袋。”
“這事是你情我願,你怨不得我絲毫,走開!”殷萬豪想推他一把,卻發現,自己的手在碰到他時,非但沒把他推開,反而被吸到他們跟前,幾乎和他們麵貼麵,而自己的手,也沾了一手的血。
殷萬豪害怕地想擦掉手裏的血,反而越擦越多。
這時,另外兩名工人一個凶神惡煞,一個怨氣滿天,捧著自己的下半身或拿著自己的胳膊和腿,對他怨憤喊道:“還我的腿,我的腿沒了,怎麼去閻王那兒報道?”
“你,你要當我的替死鬼,都是你,現在我隻能在這做孤魂野鬼,我不能投胎做人,都是因為你……”
“啊……你們走開啊,走開,老子給了一百萬,這件事是你們心甘情願的,怨不得我,你們滾,滾!”
眼看他們越逼越近,殷萬豪退不得,隻能抱頭蹲在地上,失聲大喊。
殷萬豪被逼得又驚又怕,最後,一個絕望呐喊中,驚醒過來。
驚恐地睜開眼睛,視線無法第一時間清明,眼前就像蒙了一片薄紗,看不見眼前的一切,依稀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站在自己眼前。
他嚇了一大跳,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該不會是那些血人?
疑惑地對眼前人問道:“你是,是誰?是時修還是宗明?”
殷時修從他第一聲大喊時,已經走了進來,把他剛才失聲大喊的一切,全數收入耳中。
他冷眸沉沉,對著他勾唇一笑,冷聲問道:“原來度假村跳樓案,是你設的局。”
殷萬豪認出了是殷時修的聲音,鬆了一口氣,漸漸的,他視線也清明了,眸子準確對上他,有一絲冷傲輕/佻,“是又怎樣?”
自己做過的事情,殷萬豪也不避諱地認了,殷時修是他的兒子,量他也不敢出賣自己。
殷時修麵色不改,“我們和弘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你要把矛頭指向他?”
這件跳樓案,幕後的大黑手,是殷萬豪準確無疑,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還想挖出更深層的原因。
殷萬豪看向別處,給了一個特別官方的解釋,“我們萬豪集團想要在淮城做第一龍頭企業,就必須把弘薄處理掉。”
殷時修眼底閃過一縷深茫,嘴角微微一勾,不允許他有絲毫回避的機會,“你是想借機打擊弘薄,還是想借機轉移薄靳斯的注意力,隱瞞一些事情?”
殷萬豪一聽,神色又變了變,警告道:“殷時修,你做好自己的份內的事即可,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就算你是我的兒子,也不能觸犯我的底線!”
話音最後,他臉色肅殺,但這一股濃烈的殺氣。
殷時修眉頭一舒,淡然道:“我才沒興趣在你身上下功夫,是你自己漏的馬腳太多,小心,多行不利必自斃!”
“你……”殷萬豪聽到他說得最後一句,氣得失聲。
殷時修不在理會他,甩臉冷漠離開。
坐在床邊的殷萬豪,麵容冷肅,回想起剛才的夢,他往額頭一抹,全是冷汗,低頭,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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