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天台的調查員,看著每個小組都有發現,他們更加不可掉以輕心,但一眼看完的天台,他們還能怎麼搜?
天台為半露天式設計,有一大片區域是放著陽光板,下麵有一張小圓桌和雕花四腳椅,露天處有好幾盆中型盆栽,除此外,其餘地方都是空蕩蕩的。
“組長,難道我們真要把天台的地板挖空嗎?”
好幾個組員都看向組長,等他發布命令。
組長在天台走了一圈,被逼急的組長也是智商大爆發,開始一一指揮,“周璿、董超,你們兩個負責把盆栽卸出來,看看裏麵有沒有發現?”
“葉童、銀子、你們是女孩子,比較細心,地毯式敲擊地板,發現有問題的,直接敲碎地板查看。”
“我和肖振,超洪,三個人負責查陽光板,我總覺得這陽光板有些奇怪!”
一般的陽光板都是呈半透明,但這個,完全是阻隔了陽光,就像中間有一層間隔?
分工明確,各施其職。
果然,如組長所料,他們這兒也有不少的收獲,每盆栽的綠植隻是障眼法,外層泥土包裹的塑料袋內,全是鈔票,地板好大片其實是隔空,裏麵統統放著鈔票,就連陽光板的隔間,都放了鈔票。
為了核算這些贓款,他們分配了五台點鈔機不斷鈔點,一個小時後,調查員來到周局長跟前,報告實時情況,“周局,現在經過點鈔機核算的數額,金額已經過億!”
周局長遠遠掃著桌上一遝遝鈔票,嘴角勾起冷笑,“收隊,回去跟吳老局長好好聊聊!”
人贓並獲,這次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
周局是行動派,回去後,第一時間便提審吳閔呈。
同樣的審訊室,同樣的位置,但這一次,雙方氣場的強弱,已經分得特別清楚。
從側門走進來的吳閔呈,看著周局長嘴角篤定的笑,眸色一閃,他有些忐忑地低下頭,如果說頭一次提審是循例,那麼,這一次的提審,一定是證據確鑿,不然不會貿然把他拎到這兒。
想到這,吳閔呈更是緊張,雙手忍不住交握了。
等他坐下,周局長沒有說話,直接把在小別墅拍到的照片贓款,全部扔到他跟前,這些照片不多,但每一張都刺痛他的眼睛,有冰箱的、廚房、床墊下、廁所、陽台,幾乎整個屋子能藏錢的地方,都全部拍照。
吳閔呈此刻的心情,好比坐完過山車後,那心跳壓根不受控製,就連那顆心,也不是自己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都被他們搜到?
周局長語氣平靜卻掀著一股暗湧,“吳老,真沒想到,你的聰明都放在藏錢這事上了,如果不是我們用逆常思維去搜索,還真是一分都刮不到。”
吳閔呈猛咽了下口水,還想垂死掙紮,“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哪兒。”
周局早就留了一手,直接把他家司機老婆的口供拿出來,以及每個月彙款給她交租金的記錄,提取的記錄表複印件送到他跟前。
麵對這一份記錄表,周局推算道:“如果我沒看錯日期,你租這個房子,已經有十幾年之久了,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明……”
有些話不用挑明,大家心底清楚就行。
吳閔呈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沒想到,他以為退休了就沒事,所以這些年沒那麼小心翼翼,結果……
他無力搖頭,心裏不是滋味,鐵板釘釘的事情,他就算想再狡辯,也是無能為力。
就在他以為審訊已經接近尾聲時,周局長提起的一件事,讓他心中再次敲響,“吳老,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的,40多年前關於石泰勇綁架顧建成顧老書記之女一案,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吳閔呈臉色一白,眼神明顯躲避,就連眉頭也不安地皺起,十分聰明回了句,“錢你們都找出來了,我認罪,但其他的事別妄想加到我身上。”
都過了那麼久的事情,他們為何翻起來說,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端倪?
周局長不急不慢地拿出當年廢墟現場拍下的幾張老照片,泛黃的照片彰顯著歲月的痕跡,照片中,是燒得一片慘烈案發現場,其中一張最為驚悚的畫麵,是一個孩子燒焦的手。
吳閔呈看著,寒風從背脊竄入,直往心裏鑽,渾身一抖,迅速低下頭,打底是做了虧心事,人的本能反應促使他低下頭。
周局長暗眸一眯,終於打亂他的心理防線,嘴角輕輕一勾,馬上拿出石泰勇的照片給他看,那還是石泰勇的年輕照,對著鏡頭微笑,意氣奮發的年輕人,眉宇間都洋溢著陽光氣息。
“石泰勇是你的同學,你們過去也算是朋友,他以前還幫過你不少吧?”
提起這個人名,讓他的心又不安地突突跳了兩下,雙手已經被他攥得發白,臉色由白轉青,他依然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