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賣麵包的營生是才剛剛走上正軌,按道理來說還是先休養生息慢慢攢錢要緊,站穩腳跟之後再去料理那些看不慣的人,這樣才是上策。
可是自從那日李遠川帶她上緣客樓吃了一頓之後,葉清忽然就不想這樣了。
雖然不知道李遠川是什麼情況,可是從大富大貴之家瞬間跌落成為了一個每個月隻有一兩百文的長工,依舊泰然處之,行事作風仍然瀟灑恣意。就像那日緣客樓前,李遠川不管不顧地拉著葉清,給劉平添了一把度堵,憋在心中的那股悶氣卻隨之消散了不少。
而自己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是很清楚的時候就敢踹門板讓他們走出去,沒道理在知道對方差點害死原主還落井下石做了一係列惡心事之後,還這麼忍氣吞聲。
葉清也就想開了,好不容易趕上了這穿越大軍一次,何苦活著活著又把自己給憋回去了,
人生在世,自當恣意。
劉平覺得自己和他退了婚,必定帶著一眾小孩兒吃不飽穿不暖還去給其他人家做那沒有名分的外室,那葉清自然就想直接湊到對方跟前兒,讓對方看看她是怎麼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的,所以這才把攤擺到了緣客樓來。
既能借著這裏的人流之便招攬生意,而又能出一口氣,何樂而不為?
不過可惜的是,即使葉清這幾日無比賣力地吆喝叫賣,但是那劉平卻遲遲沒有出現,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對方跟著緣客樓掌櫃去了鄉下談食材的事情了。沒有了發泄對象,葉清倒是也收斂來心思,一心一意地折騰麵包來了。
而最讓她意外的,便是李遠川了。
李遠川即使穿著粗布長袍,但也不像是一個吆喝叫賣的小攤販兒,但這人做起事來卻也不含糊。即使葉清說了或者做了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這人也頂多就是挑挑眉,勾起嘴角笑笑,然後繼續去做事了。
而葉清很明顯地感覺到,今日來買麵包的小娘子比往常都要多了不少,而且更多的隻是招呼丫鬟小廝來買,然後掀起馬車的一個小角,在那邊暗暗地看著。
明明就是站那兒收錢數銅板,都偏偏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勁兒。
葉清抬眼看了看旁邊這人,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放在普通人身上明顯有些市儈氣息的數銅板,硬是被這人做出了幾分風流姿態來。
“臉好就是一切啊!”葉清在心裏感慨了幾句,便收拾好這籮筐準備問問今日的進項,然後再去采買些東西收拾回家。
“誰讓你們在這兒擺攤的?”
一個有些囂張和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葉清抬眼望去,這不是劉平是誰!
當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嗬,我當是誰呢,居然有膽子跑到我們緣客樓門口來擺攤,好大的膽子!!”劉平那日稀裏糊塗地被堵了一口氣,一直都跟耿耿於懷。這葉清被他退了婚,按照她怯弱的性子,帶著一大家子人隻怕是要整日以淚洗麵,最後哭著來求自己收了她的,忽然硬氣起來敢和他正麵杠了不說,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長相如此帥氣的人,甚至還帶她來緣客樓羞辱了自己一番!
這讓他如何能夠釋懷!甚至是越想越生氣,正準備找時間讓自己母親去那四方村看看的時候,這葉清居然就這樣撞在了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