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佐藤一個人晃晃悠悠的進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壺清酒。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昏暗的光線將這個房間掩映得幽深而詭異,牆上的刑具隱隱還有血腥的氣味,更別說,佐藤那如鬼魅般飄忽的腳步了。
佐藤進來後,他直接坐在喬安暖對麵的矮幾上,接著,他拿起手上的酒壺,輕輕巧巧地到了一杯清酒。
他雖然其貌不揚,身材矮小,但是在做這一番動作的時候,身上從容淡定的氣度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喬安暖猜測,他在藤原組織的地位不低,不然絕不會有這樣的氣度。
而另一邊,佐藤倒完酒後,對著喬安暖遙遙地晃了晃酒杯,然後神色平和地將杯中的清酒飲下。
末了,他將空酒杯對著喬安暖示意了一下,慢悠悠地道:“你過來陪我喝一杯吧。”
他說這句話時,表情極其自然,喬安暖默默地打量了他半晌,猜測著他會對她不軌的可能,但最後,她還是動作緩慢地走上前,在他的對麵坐下。
過程中,她手腳上的鏈子不可避免地磨到她的皮膚,她微微蹙了蹙眉,哼都沒有哼一聲。
佐藤將她的行為都映入了眼底,眼中慢慢浮現起了讚許之色,他動作輕柔地給喬安暖斟了一杯酒,緩緩地開口道:“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人。”
說著,他兀自先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可在喬安暖看來卻覺得有點瘮人,她現在可笑不出來,指不定一會兒他要怎麼折磨她呢。
佐藤倒好酒後,他朝著喬安暖舉杯,喬安暖僵硬這臉,也跟著舉杯,然後,兩人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喬安暖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如果忽略掉她身上的鎖鏈,佐藤幾乎就是在對她以禮相待。
她沒滋沒味地喝了幾杯清酒後,佐藤才不緊不慢地切入了正題。
“你叫什麼名字?”
喬安暖有些防備地看著他,斟酌著說出了她假身份證上的名字。
“我叫許暖。”
“許暖?”佐藤歪著頭,不輕不淡地將她的假身份證甩在了她的麵前。
喬安暖俯下身,將地上的身份證撿了起來,還特意將身份證上的灰塵擦掉。
她對著佐藤點點頭,一臉鎮定地道:“對,我就是許暖,身份證上有我的名字。”
佐藤聞言,輕輕地哼了一聲,聲音很低,幾乎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
他抬起頭,目光仔細地盯著喬安暖的臉,那密密麻麻的視線直接鎖定住喬安暖,讓喬安暖心裏有些發虛,害怕他看出她是易容的。
“那我怎麼聽你的同伴叫你安暖呢?”佐藤疑惑地問道。
喬安暖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她跟煞在緊急關頭,直接說出了真名,而這個佐藤恰恰會中文,看來,她的身份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了。
可就算對方對她有所懷疑,喬安暖還是麵不改色,慢慢道:“你聽錯了,他是叫我阿暖,我叫許暖,阿暖是我的小名。”
“是這樣啊。”
佐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視線不經意地一掃,他的目光,就定定地落在了喬安暖的手表上。
他那時候沒看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打開了手表的什麼開關,然後從裏麵射出了一根銀針,小田切三郎才會一時不慎被她挾持的吧。
“這隻手表,看起來很別致啊。”
佐藤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很感興趣的微笑,視線專注地盯著喬安暖手腕上的那隻墨綠色的手表。
喬安暖聽了,心裏一驚,沒有想到,她一直想隱瞞,卻還是被對方注意到了這隻手表。
她微微斂眸,遮住了眼裏的情緒,神色平靜地道:“佐藤先生,這隻是一隻普通的手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