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羅鋒的電話時,淩玥蕎還在上課,所以想也沒想就掛斷了電話。
上午的課程是尤弘文的公開課,每逢開課必然是人滿為患的狀態,課程正進行到**的時候,階梯教室的大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如虎豹一般精銳的眼睛掃視著教室裏的人,最後停在一處不發一言。
“羅警官?有事嗎?”
看到是熟人,尤弘文有些疑惑的問,但是羅鋒並沒有回答他,反而大步朝著教室內走去。
淩玥蕎正低頭認真的記著筆記,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身旁的人拿手肘捅了捅她,才讓她抬起了頭來,正對上羅鋒一雙銳利的眼睛。
“給你一分鍾收拾東西,我在外麵等你。”
羅鋒撂下一句話,轉頭就出了教室,臨走時朝尤弘文點了點頭打了招呼,可神情依然是異常的嚴肅。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淩玥蕎離開了座位,走到講台時尤弘文朝她眼神疑惑的示意,淩玥蕎卻隻能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羅鋒的車停在教學樓的不遠處,正午的陽光曬得人犯懶,拉開車門就瞧見羅鋒眼中的厲色,皺了下眉淩玥蕎上了車。
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話,淩玥蕎知道羅鋒不會無緣無故在她上課的時候來打擾的,而且連環的凶殺案沒有絲毫的進展,不僅僅是她心裏不安,就連潘偉明都打過幾個電話來問她有沒有頭緒。
“那男人死了。”
羅鋒淡聲說完腳下一踩油門,車子發出轟鳴聲,朝著市區外飛馳而去。
淩玥蕎到達現場的時候,負責現場采集信息的警員都忙碌著,羅鋒帶路把淩玥蕎引到了被圍起來的中央空地處,白布蓋著的東西上方圍著幾隻綠頭蒼蠅,惡臭的味道直往鼻腔裏鑽。
淩玥蕎胃裏泛起一陣惡心,卻還是忍住了,不用看那裏蓋著的必然是這次的受害者,之前還從他記憶裏看到過一些妖獸的模樣。
雖然說覺得這個人死有餘辜,可是真的看到死亡現場後,淩玥蕎卻覺得心底有些怪異的感覺。
“小淩,這裏。”
潘偉明的聲音從樹蔭下傳來,朝著淩玥蕎招了招手。
淩玥蕎朝著樹蔭走過去,就見潘偉明咬著煙眉頭緊皺著,深深地川字在潘偉明額頭顯現出來,讓淩玥蕎覺得那褶皺都能夾死隻蚊子了。
“你來了,事出突然,所以讓羅鋒直接去接你了。”
潘偉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原本皺著眉頭稍微有些舒展,可是隨後又緊緊地皺了起來。
“潘叔,沒關係的。有什麼新發現嗎?”
淩玥蕎看著這樣的潘偉明有些心疼,畢竟潘偉明已經是五十多歲了,可是現在卻還每天奮鬥在一線工作。
“死的是之前的那個案件的男受害者,死法跟那女死者的相同……”
潘偉明的預料並沒有錯,凶殺案僅僅隻隔了三天的時間,之前案件的那名男受害者被害了,死法居然同之前的女受害者一樣,是被淩遲的。
要說兩件案件有哪裏不同的地方,恐怕是男受害者的死相更是可怖,他的身體被切割成了四千多片薄如蟬翼的肉片。
生殖器官被碾碎成糊狀,麵部被剔除了五官隻留下血淋淋的黑洞,全身連骨架也被砍成了一段一段的,整個人沒有任何完整的地方。
手段的殘忍程度堪比極刑,好在死者死亡的地點並不是在醫院,而是在距離死者居住地五百米開外的一片荒地,也是由於地處偏僻沒有引起恐慌。
據醫院方麵提供的信息,死者在醫院的治療效果並不理想,極其不配合醫生的診治,一直緊張的說妖怪要殺他,並且死亡前夜逃出了醫院不知所蹤。
再之後被人找到時,就已經成了一堆碎肉碎骨了,鮮血染紅了大片的泥土,均勻的肉片和斷裂的骨頭被擺放的很完整。
就像是凶手在原地把死者切割成片,死者連任何逃跑的跡象都沒有,甚至沒有大幅度的掙紮。
“報應啊!哈哈哈,這真是神羊開眼了,開眼了啊!呸!你這個畜生死得好哇!死得好!”
原本安靜的現場突兀的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負責維護現場的兩名警員正阻止對方的靠近。
“前麵是案發現場,您不能過去……”
對方是個年約七八十的老婆婆,警員不好動手隻能勸著,卻被對方憤怒的捶打。
“你放開我,我要看看那畜生是怎麼死的!他也有今天,姓毛的你也有今天!死得好哇!死得好!咳咳咳……”
老婆婆激動的叫喊著,不依不饒的要往案發現場走。
“媽,你別這樣,人都已經死了。”
後趕到的一個年輕女人眼裏含淚,扶著老婆婆想把人勸下來,卻沒有多少說服力。
“死得好!我就要看看他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像我對神羊祈求的那樣,讓他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