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不相信梁靜安說的。
倘若她看見了,那梁京墨一定也看見了,可梁京墨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梁靜安也聰明,根本不容小覷,白蜀不敢輕易作答,生哦啊一不小心就掉進梁靜安的圈套裏。
梁靜安見她還是沉默,手伸向她後背。
白蜀下意識的就去阻攔,半路截住梁靜安的手,眼神變了變。
梁靜安其實剛才說的時候也不大確定,可方才一試探,原本七分篤定,現在已經確定白蜀就是個女人了。
“公主殿下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這會兒就應該叫禁軍見禮抓我問罪才是。”
白蜀見已然藏不住了,隻好承認,同時心理飛快盤算著接下來應該怎麼應對。
“你畢竟救過本公主的命,叫禁軍把你抓走,不就成了恩將仇報的白眼兒狼了嗎?”
梁靜安坐在桌邊,翻起兩個杯子,斟滿茶,推到白蜀麵前一杯,“其實我方才說的時候也不大確定,那天我隻看見你脖子上的一點兒紅色,還有你朝我撲過來時……胸前又用布裹著,可同為女人,你騙的了別人可你騙不過我。”
白蜀在梁靜安對麵坐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梁靜安。
梁靜安似乎並不急著拆穿她,慢悠悠道,“當時沒發覺,可後來回來仔細一想,越想越不對,所以方才才會試探你,沒想到你還真就上鉤了。”
白蜀有些後悔,可現在後悔也沒用,就算方才她沒去攔梁靜安,一會兒太醫進來了,還是得暴露。
梁靜安到現在還沒拆穿她,就說明還有緩和的餘地。
“那公主想怎麼處置我?假扮太監入宮是死罪,公主隻要對外喊一聲,我即刻就能人頭落地。”
“我現在比較好奇你是誰,為什麼假扮成太監進宮?冒這麼大險進宮,是跟宮裏的什麼人結仇?”
這幾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一句廢話都沒有,以前看梁靜安吊兒郎當的不像個辦正事兒的人,可沒想到心裏跟明鏡似的,條理清楚,咄咄逼人起來毫不含糊。
可她問的這些問題,沒一個是白蜀回答得了的。
“公主殿下問的這些問題,請恕我不能回答。”
梁靜安忽而變得認真起來,“你不說,本公主怎麼知道要不要幫你?”
白蜀不大信似的看向梁靜安。
梁靜安又道,“擱下你的身份暫且先不說,單說你幾次三番的跟梁景恒做對,本公主猜想,跟你有仇的應該是梁景恒吧?”
不止梁景恒,白蜀攥緊拳頭,“公主也是聰明人,雖然常以紈絝形象示人,可今日我才發現公主原來也是深藏不露的。”
梁靜安隻在乎答案,“是也不是?”
在不知道自己準確的身份之前,白蜀原本不想承認跟自己有仇的就是章貴妃那一家子。
可梁靜安都說到這兒了,不承認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再者,梁靜安跟梁京墨跟章貴妃他們都不對付,她這麼說了,能博的梁靜安的信任也不錯。
“公主猜得不錯,我雖假扮太監進宮,但請公主放心,我絕對沒有加害太子和公主的心。”
“這個我信,你要是真的想害我跟我皇兄,就不會救我,皇兄落難後,也不會完好無損的回來,隻是……”
梁靜安一頓,“你確定我皇兄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