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從河堤邊回去的時候,正巧看見梁京墨一個人站在賬外賞月。
她本來是不想管的,可看都看見了,沒準兒梁京墨也看見她了,想了想還是回去拿了件鬥篷,出來的時候墊著腳給梁京墨披上。
“主子,晚上天涼,當心受涼。”
梁京墨沒反應,甚至連看都沒看她。
白蜀心裏一慌,星期從前看的畫本來,上麵記載過一種功夫,叫什麼軟綿綿化骨掌來著,一旦人中招,看著好像跟活人一樣,可其實人已經死了,甚至還有可能維持著死前的狀態。
這梁京墨一動不動的,甚至連眼珠子都不帶眨一下的,該不會是遇刺了被人殺了故意擺成這樣的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伸出指尖,輕輕推了推梁京墨,“主子,您沒事吧?您怎麼不動了?您倒是動動啊?”
梁京墨正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被白蜀這麼一打斷,不耐蹙眉瞪她,“喊什麼喊?本宮還沒死呢!”
白蜀輕撫胸口,嘴裏叨咕著,“還好還好,您可真是嚇死奴才了,奴才還以為您怎麼了呢?”
梁京墨轉過頭看她,“以為我死了?”
確實是這樣,不過承認了就是大不敬,白蜀忙不迭搖頭,“沒有沒有,奴才哪兒敢咒您呢?奴才這不是擔心您受寒著涼嗎?”
“你進宮時間不長,可這好體話說的簡直是爐火純青,簡直叫人刮目相看啊!”
這話聽著不像是在誇她,白蜀自然也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主子,這麼晚了,奴才伺候您回去休息吧?”
梁京墨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嘰裏咕嚕的吟了句詩,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白蜀也算是飽讀詩書,可這句詩卻從沒聽過,心中不免好奇,“主子,您這詩是什麼意思啊?”
八成是讚美月亮吧,至少白蜀心裏猜測的是這樣。
“自己想!”
梁京墨丟下一句話嗎,轉身離開。
白蜀一張臉在月光下更顯細膩柔美,臉上帶著幾分迷惘,沒跟上去伺候,回了自己的住處。
第日一早,白蜀早早起來服侍梁京墨起身,他這趟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帶,目之所及就隻又白蜀一個奴才,白蜀不伺候誰伺候?
章無極跟袁煒一早就商量過了,今天先去探探路,虎骨山地形複雜,想要埋伏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遂丹鐵騎最難破,隻有想辦法把最遂丹鐵騎給破了,他們獲勝的機會才會更大。
所以袁煒跟章無極商量,非得要親自去一趟才方心。
梁京墨在地圖上看了眼,沒反對,走的時候隻交代他們要小心。
白蜀問梁京墨細作的事怎麼辦,若是不把細作查出來,他們做再多都是無用功。
梁京墨反問白蜀,“如果你是細作,要往外麵傳遞消息,你會怎麼做?”
白蜀想了想,“肯定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你們會在虎骨山怎樣布防了。”
“那你要知道一件事情的時候應該怎麼做呢?”
白蜀腦袋裏靈光乍現,一拍大腿道,“肯定是想方設法的接近您的營帳,然後竊取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