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厲昊南的身體素質,被雨水淋過一場,本來不至於生病,可因為在這之前,他回東南亞的那些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晚,而安雅的受傷、顧筱北的疏遠,都帶給他精神上極大的困擾,被雨這樣一澆,竟然發起了燒。最初他仗著身體壯碩,沒太在意,直到後來咳嗽起來,感染變成了肺炎。
心中想著顧筱北,厲昊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表,早知道等待是這樣讓人心焦,剛才就不該那麼色厲內荏的罵冼誌明,陳爽這個孩子可千萬別心眼太實在,真的不去通知顧筱北!
厲昊南皺著眉頭,閉上眼睛靠在床頭,他都對這樣的自己無奈又生氣,不是總覺得自己在任何事情上都早已經做到收放自如了嗎?可如今,看來全不是那麼回事,他們隻是開玩笑般說要去通知小丫頭來看自己,自己的心立刻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煎熬中看著時間一寸寸的往前挪,厲昊南在心裏開始怨恨自己的沒出息,為什麼就不能若無其事地生活,難道離了那個小丫頭就會死嗎?
厲昊南命令自己不要再想顧筱北,想些別的事情吧!思維微微一轉,腦海中立刻出現一張年輕的俊美臉龐,隻是臉上帶著冷血詭異的笑容。
烏泰利的突然死亡,讓很多人都以為有了大肆擴張地盤的機會或者可以趁火打劫一把。可誰知道烏泰利那個看著如同鄰家大男孩一樣的兒子手腕厲害,烏墨在烏泰利酒後心髒病突發身亡後就及時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暫不發喪。
他迅速的集結手裏的武裝力量,甚至動用大量金錢雇傭了雇傭兵、殺手,將烏泰利手下幾個蠢蠢欲動的頭目和東南亞與烏泰利有過節的幾個仇家全部鎖定;同時,火速派人將自己地盤的要害之地護衛住。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烏墨才對外傳出烏泰利暴斃的消息,自己和家人假裝傷心過度,不理世事,看著身邊的這些人蜂擁而起,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名正言順的正大光明的將東南亞所有反對他的勢力都一舉端了。
烏墨的部署很周密,他不但成功的坐上了烏泰利的位置,收服了原來的一眾手下,連同把以前很多不屬於他的地盤也一並收歸旗下。
厲昊南帶著人回到金三角時,這場完美殘忍的戰鬥幾乎已經落幕了.厲昊南馬上意識到烏墨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他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心機,順便的就將那幾個覬覦他位置的人消滅了,在東南亞這片土地上,以後烏墨一定會成為他為最大的對手。
這幾年,厲昊南在東南亞的地位相當於過去的武林盟主,他的能力是有目共賭的,也因此收服了不少的人,這也是這次他一定要回來的原因,他要為追隨他的弟兄們謀求一條生路。
東南亞
一片亞熱帶樹木掩映的巨大庭院,似乎已經有很多年的曆史了,整個宅子都被參天大樹給遮擋著,裏麵依山而建一座高聳入雲的城堡,一條寬闊的柱廊,十幾根近十米高、三個人合抱的石柱頂天立地,長廊盡頭雕花木門後,是豁然開朗的一片大廳,一張十幾米長的橢圓形長桌放置在大廳中央。
無數荷槍實彈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守在了所有可能發生狙擊的地方,而靠近城堡五百米內的所有人和車輛都被嚴密的監視著,城堡裏裝有最先進的安檢設備和厲昊南在g市的網路是連在一起的,幾進幾重的巨院,每一層都有警衛把守,就連蒼蠅想飛進這裏都困難。
厲昊南坐在桌子的首位,文以墨斜倚在窗台,其他人圍著圓桌而坐。
這兩年一直負責金三角生意的吳闖將所有的信息詳細的彙報給厲昊南,“昊南哥,烏墨這次雖然沒有直接跟咱們的人發生衝突,但現在他已經隱隱的成為金三角又一個老大,擁有了跟咱們分庭抗爭的實力,但他目前還沒有擺出與咱們正麵為敵的姿態.”
經此一役,在烏墨的掃蕩下淪為喪家之犬的各部老大,如今隻能帶著殘餘的勢力東躲西藏,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厲昊南可想而知。東南亞現在處處充滿變數,厲昊南即使感覺出烏墨的存在對自己有危機感,也不能動他,因為餘下的各方勢力還需要烏墨的勢力存在作為製衡。
“烏墨我倒不擔心,隻是我怕東南亞會再次陷入血雨腥風中,也許我真的是老了,隻想以後的日子可以順遂的過下去,真的不想再起什麼紛爭了!”厲昊南看著自己身邊這些生死弟兄,清幽的眼神裏劃過一絲的疲憊,不管曾經的他如何的殘忍無情,他終究還是無法永遠富有激情和鬥誌。
“放心吧,昊南,烏墨剛剛掌控大局,暫時一定不會有大的動作。”文以墨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應著。烏墨的存在確實是一個莫大的隱患,因為對於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非敵非友的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變成你的敵人,什麼時候會在暗中向你開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動手之前先滅了他,但很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