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大將軍安西行營:曹霑住房。
曹霑靠著牆壁躺在床上,石頭靠著牆壁躺在床上。
“石頭,沒想到你今晚做的麵炕魚,比那天做的清燉魚還好吃,連我那不太愛吃魚的大表哥,都邊吃邊誇你。你跟誰學的這手藝?”
“我跟我嫂子學的,我哥下了船回家帶的魚,都是我嫂子做,我沒事時跟著也學了一些做法。”
“難怪你做的魚這麼有味,原來你是跟你嫂子學的手藝!”
“您別逗我啦!”石頭憨憨一笑,“若說今天的魚味好,主要是有了蔥、薑、胡椒、大油等作料。蔥,是除魚毒的;胡椒、大油,都是去魚腥味的。”
“你說得對,我在書中看過這方麵的記載。”
“真的?!我隻聽說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沒想到書裏麵還有說做魚的!不過,即便是書裏麵啥都有,也還是不能當飯吃,當衣穿。”
“你說得也有道理,若是死啃書,倒不如不讀書。”
“霑二爺,”石頭猶豫了一會兒,“我跟您問個事,行不行?”
曹霑微閉著眼睛說:“你說吧。”
“我……”,石頭看了曹霑一眼,“我聽說,男人流的熊,是身上的白血,是不是真是這樣?”
曹霑看著石頭說:“你是不是昨天夜裏跑馬了?!”
石頭紅著臉說了聲“是”。
“是不是夢見你媳婦臘梅了?”
“沒有。剛離家時,我夢見過她兩次。到了這兒之後,我一次都沒夢見過她。”
“臘梅對你好嗎?”
“好。”
“你想不想她?“
“睡不著的時候想。”
“你昨天夜裏夢見她了嗎?”
“沒有。”
“那你夢見什麼了?”
“在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村子邊,我看一條黑狗跟一條黃狗在連蛋。看著,看著,我的‘老二’也硬起來了,老是想尿尿,掏出家夥又尿不出來,過了一會兒,才尿了一點。醒了以後,一摸褲頭,才知道是跑馬了。”石頭“唉”了一聲,“也不知道這跑的馬,是不是白血?”
曹霑笑著看了石頭一眼,“你不必害怕,你說的那東西在醫書中叫做精液,雖說是人體中的精華,但不是傳說中的所謂白血。醫書中說,成熟的男子,尤其是結了婚而沒與妻子在一塊兒的人,過一段時間遺一次精,是正常現象,叫做‘精滿自溢’。”
石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精滿自溢’,是啥意思?”
“打個比喻,就像水塘裏的水,滿了就得往外流一樣。”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擔心跑馬會跑壞身子骨呢!”石頭不好意思地瞄了曹霑一眼,“霑二爺,我給您說兩個笑話,好不好?”
“你說吧。”
“有一戶人家,想招一個有些手藝能養活女兒的人做女婿。媒人介紹了一個會抓麻雀的人。女孩子的爹覺得,會抓麻雀雖說不算是好手藝,但隻要抓得多,每天也能有點進項。相親那天,老頭要考考他的手藝,說你下午去抓麻雀,也別累著了,抓夠十隻就行了。到了天黑的時候,老頭前去察看,看見那男子仍在拿著竿子等候麻雀,問他抓夠了沒有,那男子傻笑著說,快了,抓到這一隻,就隻差九隻了。”
曹霑睜開眼睛問:“沒有了?”
石頭笑嘻嘻地說:“沒有了。”
“那就說下一個吧。”
“霑二爺,下一個等到以後有空時再說吧。”
“為何要等到以後再說?”
“咱們明天得跟著大將軍到蒙古兵營巡視,還是早一點睡覺為好。”
“沒事,你把這個說完,咱們就睡覺。”
“好吧。有一老婦人有兩個兒子,平時老婦人最疼小兒子,可是大兒子卻特別孝順。有一次,老婦人病了,到處求醫不得,便請了一個會紮針的婆子。這婆子原本不懂得脈理,隻說是心裏上了火,紮一針就好了。這兒子可是嚇慌了,說心見鐵就死,如何針得?婆子說,不妨事,隻針肋條就是了。兒子說,肋條離心遠著呢,怎麼就好了呢?婆子說,不妨事,你不知天下作父母的,偏心的多著呢!後來,沒想到這婆子一針下去,還真把那老婦人的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