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樂”酒樓:一包房裏。
正麵牆上掛著一幅仕女圖,兩邊的楹聯是:閑為水竹雲山主,靜得風花雪月權。
房子中間有一圓桌,桌子上麵擺著茶壺、茶碗與酒具。
曹霑等人仍在勸永澤坐上席,永澤推辭著說:“我坐不合適,還是由曹兄坐上席為好。”
“今兒是我做東,咋說也不該我坐上席。”曹霑拉著永澤說:“這上席,非你莫屬,你不坐誰坐?!”
“永澤兄,你如此謙讓,是不是怕挨打?”唐世勳笑著說。
永澤楞了一下,“我有何怕?誰敢打我?!”
唐世勳:“我見你如此謙讓,想起了一個笑話。”
查鐵成:“是何笑話,快說來聽聽。”
唐世勳:“別急,我待永澤兄入了座再說。”
王思賢:“永澤兄,你快入座,好讓世勳兄說笑話。”
“好,我入座。”永澤坐下來對唐世勳說:“我已經入座了,你說吧。”
這時,堂倌走到曹霑麵前笑容可掬地說:“這位爺,請問是否喝花酒?”
曹霈在旁邊接過話問:“是什麼花釀的酒?”
堂倌:“這位爺想必是第一次來吧,花酒就是點伎女陪酒。”
曹霑扭臉問道:“各位仁兄,是否喝花酒?”
永澤搖了搖頭。
唐世勳:“喝花酒影響咱們說話,還是不要為好。”
查鐵成、王思賢同時附和:“對,不要為好。”
堂倌看著曹霑說:“請問現在可以上菜嗎?”
曹霑說了句“上吧”,扭頭對唐世勳說:“你可以說笑話了。”
唐世勳:“有一家請客人入席時,客人們互相謙讓,都不坐上席,東家的六歲兒子走過去說,你們都不坐,我來坐。東家抬手打了兒子一巴掌,說:滾開!不懂規矩!兒子哭著說:怪不得他們都不坐上席,原來是坐上席得挨打!”
眾人一起大笑。
查鐵成笑著說:“剛才唐兄不敢坐上席,是不是也怕挨打?”
唐世勳笑著說:“我與你一樣。”
“各位仁兄,請端起酒盅。”曹霑端起酒盅,微笑著說:“別也是緣,聚也是緣。來,一起為咱們的友情幹一盅!”
眾人紛紛站起來,叫好聲、碰杯聲融為一體。
同飲了三盅酒後,曹霑用筷子指著菜說:“各位,請吃菜,咱們今天以吃為主,以喝為輔,如何?”
眾人參差不齊地答話――有的說“好”,有的說“行”。
“曹兄,”唐世勳端著酒杯說:“咱倆碰一盅,如何?”
曹霑一麵說“行”一麵端起酒盅。
與此同時,查鐵成與永澤、王思賢與曹霈也在碰著酒盅。
唐世勳:“曹兄,從軍苦嗎?”
曹霑:“肯定沒有呆在家裏舒服。”
查鐵成:“那兒是不是很荒涼?”
曹霑:“特別荒涼,有的地方,方圓幾百裏沒有人煙。”
王思賢:“那兒冬天一定很冷吧?”
曹霑:“最冷的時候,尿剛尿出來,即刻結成冰棍。”
唐世勳:“曹兄,你給大家仔細形容一下那兒冬天的景象,如何?”
“好吧。”曹霑想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吟道:
伏象千峰突,
虛蛇一徑遙。
花緣經冷結,
色豈畏霜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