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曹?暤米蛹胰私韻? 顯山藏水巧拒苑召(8)(1 / 2)

辛家村:張宜泉家。晚上。

西廂房裏,正麵牆上懸掛著蘭、竹、菊、梅四幅屏,兩邊的楹聯是:暗吸日月星雲香魂,明吐春夏秋冬豔魄。

桌子上,放著一盞點燃的油燈及筆、墨、紙、硯等物。

張宜泉仍在踱步,印在牆上的影子隨著移動。

他停住步子,長籲一口氣,走到桌子邊坐下來,拿起筆疾書。

他剛寫了兩句詩時,辛敏掂著茶壺走了進來。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桌子邊,往茶碗裏倒水。

張宜泉麵帶謝意看了辛敏一眼,在墨池裏潤了潤筆,接著揮筆疾書。

辛敏站在張宜泉身旁,目不轉睛地觀看。

他放下筆,端起茶碗連著喝了幾口,臉上露著愜意的笑容:“敏兒,你把剛寫的這首詩念給我聽聽。”

“我已經看了一遍,有好幾個字都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我念得磕磕巴巴地,豈不是糟蹋了你的詩文,掃你的興致?!”

“這也倒是。”張宜泉放下茶碗,看著辛敏說:“你把不認識的字指出來,我告訴你。”

辛敏指著字說:“這個字咋念?”

“這個字與‘成功’的‘成’,念一樣的音,‘逞能’的‘逞’字,就是它。”

“這個呢?”

“這個字與‘慪氣’的‘慪’,念一樣的音。這個字,有兩種意思,一是指歌唱,二是指民歌。”

“這個呢?”

“這個字與‘耕地’的‘耕’,念一樣的音,指的用蒸、煮方法做成的糊狀食物。譬如,咱們說的玉米糊糊,用講究的話說,就是‘玉米羹’。”

“這個呢?”

“這個字與‘怨恨’的‘怨’,念一樣的音,最早指帝王的花園,後來也把文化藝術薈萃之處,稱為‘文苑’或者‘藝苑。”張宜泉頓了一下,“還有嗎?”

“沒有了。”

“此時,你該可以念詩了吧?!”

“我試試吧。”辛敏攏了攏頭發,一字一句念道:

愛將筆墨逞風流,

廬結西郊別樣幽。

門外山川供繪畫,

堂前花鳥入吟謳。

辛敏看著“羹”字鯁了一下,隨即接著念道:

羹調未羨青蓮寵,

苑召難忘立本羞。

借問古來誰得是?

野心應被白雲留。

張宜泉端著茶碗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我為何寫此詩?”

“我約摸,你不是又有了啥感慨,就是又想到了啥景物。”

“何以見得?”張宜泉笑著說。

“聽你說的呀!詩,不是言誌,就是寫景抒情。”

“沒錯。不過,這首詩卻是因曹先生之事而作。”

辛敏圓睜著眼睛看著張宜泉:“因曹先生之事而作?!”

“對。”

“他的啥事?”

“瑉兒滿月酒那一天,曹先生家去了一個官,你還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呢!回來的路上,你跟我說,那個官是禮部侍郎,姓董。”

“你猜,他到曹先生家因為何事?”

辛敏想了想,“是不是想曹先生給他畫一幅畫?”

“不是。他本身就是當今屈指可數的畫畫高手之一。”

“那,他是不是想在曹先生麵前露一手?”

“也不是。實話告訴你,他是想讓曹先生進宮當畫師,畫懸掛在淩煙閣的功臣像。”

“這可是個百年難遇的好事,事成了嗎?”

“沒有。”

“是人家看不上他?”

“那倒不是。”

“那是為啥?”

“是曹先生自己不想去。因此,他畫怪石圖用了真本事,畫人像僅用了一半的本事,故意讓人家看不上他。”

“曹先生能進宮當畫師,可是比呆在這窮山溝裏強得太多了,他為啥放著陽關道不走,而要走獨木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