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的話讓荀緄有醍醐灌頂之感。荀緄有些熱切的說道:“不愧是子溪啊,這問題總算是有了解決之法,我這就寫奏折呈給陛下還請子溪在一旁多多完善。”
白江自然不敢邀功,自當盡力而為便是。
解決鮮卑的方法被呈送洛陽後,到也沒了消息,白江也有了相對寬鬆的時間。
相較於青州的穩定,西北的戰事也停了下來。張溫因為戰事不逮,遭到問責。
不過官職還是暫時保了下來,並沒有被拿下。而對朝廷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西北聯軍發生內亂了。
這事情也就剛剛被張溫知曉,讓張溫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
二月,春寒料峭,西北依舊還處於寒風之中。北宮伯玉自從被邊章所救之後,名氣就有所跌落,等回到金城之後,還沒來的及找韓遂馬玩的麻煩,便因為傷痛臥床不起。
而邊章因為前去搭救北宮伯玉,不僅為自己贏得了不少名聲,而且北宮伯玉好多部下也轉投邊章門下。
這讓邊章的野心膨脹的非常快,不僅不把當初一起的兄弟韓遂放在眼裏,連病床上苟延殘喘的北宮伯玉都被他漸漸無視。
邊章的膨脹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其中便有韓遂,韓遂也曾試圖去找邊章。
但是此時的邊章手握重兵,又有著盟軍首領的名義,自然不把當初和自己一樣落難的小兄弟韓遂放在眼裏。
韓遂接連幾次吃了閉門羹,心中積攢了不少怨氣,對於邊章也已經失望。
三月初,臥病在床一月有餘的北宮伯玉,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這讓嚐到甜頭的邊章,以及出賣北宮伯玉的韓遂都有些悶悶不樂。
韓遂府中,幾個頭人聚在一起。美其名曰賞花,但是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己而來。這幾個頭人所在的部落在北宮伯玉時期就不受待見。
他們喝著悶酒,心中也不知道想著什麼。
作為東道主的韓遂見眾人皆沒有第一個開口的想法,隻能輕聲咳了咳,說道:“大家也都知道,去歲北宮伯玉被朝廷追擊,雖然在我們首領邊章的率領下,擊退了朝廷的追兵,但也是落下了一身傷痛。”
在坐的各個都是人精,聽到韓遂這不痛不癢的開頭,並沒有人接茬,而是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韓遂索性也是豁出去了,俯下身子,低聲說道“諸位,我們現在什麼處境都應該清楚,無論是北宮伯玉也好,還是邊章也罷,這兩個人當上我們盟軍首領,我們都將會萬劫不複。”
馬玩皺了皺眉頭,四下看了看,雙臂環繞胸前,低聲問道:“既然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麼韓大人,你準備怎麼做?”
隨著馬玩的話音落下,四周也響起了三三兩兩的附和之聲。
韓遂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他們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隻要你們能夠支持我,那我們就可以整合我們的力量,趁著北宮伯玉和邊章相互忌憚,沒有時間管到我們的這段時間,將他們一並做掉!”
馬玩環顧四周,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隨即睜開眼睛說道:“我讚成,韓大人待我們一向是一視同仁,並沒有因為我們隻是外族,亦或是小部落首領就輕視我們,我相信韓大人會比邊章以及北宮伯玉更適合這個位置。”
這時有一個孔武有力之人,站起身來說道:“馬首領說的有道理,韓大人確實比那兩人適合,但如何保證韓大人在坐上大首領的位置,其態度就不會變呢?”
韓遂抬頭一望,原來是武威郡姑臧人梁興。韓遂沉聲說道:“梁將軍說的不錯,之前我一直以為邊章隻是被人所脅迫,這些天的所做所為並不是他本意。”
說道這裏,韓遂頓了頓,有些感慨的說道:“所以,梁兄弟的話也不無道理,這樣,我們在坐的諸位弟兄,互為結盟,但凡日後我韓遂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你們盡管一起來找我。”
梁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也不是說不相信韓大人,韓大人待我們親如兄弟,現在北宮老兒和邊章對我們都是虎視眈眈,所以我也是希望韓大人能主持大局。”
韓遂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說道:“多謝梁兄弟抬愛,諸位兄弟若是還有什麼疑問,也可以一一說來。”
馬玩說道:“疑問倒是沒什麼疑問,我們大家既然到韓大人府中一敘,自然是對韓大人放心的,但是現在該如何做呢?”
其他人也附和著:“是呀,韓大人今日找我們來,想來心中已經有所打算了,不如說出來,讓大夥兒聽聽,也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