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想到的是她一直以來講究平衡,所以自認為十字微端便是一架可以稱量的天平,後來又慢慢發生變化。何為平衡?和事佬嗎?或者是以法製衡者?甚至還有其他,此時她還不清楚,所以遲遲不能感應到化神的契機。
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該是怎麼樣的?那裏有鮮花有草地還是大海和天空?裏麵又該是怎樣的法則去掌控去調節?
她曾經看過玄炎天君也就是她師父的世界,已經到大乘期的天君世界演化相當完整,並且很有他個人的風格。裏麵是火焰的世界,孕育出了無數火焰生靈,熱烈而又溫和,那是一個毀滅和包容並行的世界。天是火地是火,僅有的植物也都是熾焰木,岩石是熾焰石,裏麵充滿了岩漿海但隻有這樣是不夠的,他又在裏麵漸漸融入了一眼天山冰泉、金精鋼砂等五形靈物慢慢平衡,用一個個的小平衡建構出一個火中世界。
她還看到過白子恒和擎重劍尊的化神期道人的世界,還隻是一個世界雛形。裏麵前者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藥草生機盎然,後者卻是漫天遍野的劍,上麵倒懸著下麵插的滿滿的全是各式各樣的巨劍,劍氣肆意在空曠的天空中交接,怒吼著化作一條猙獰雄渾的巨龍,兩隻燈籠大眼冰冷無情寒光四射兩相比較下就知道誰更厲害。
那麼她呢?這是一個問題。
思考讓人進步,景馨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成為這樣的思想家。甭管是不是歪理,修道者就是要修本心遵從自己的道,道一樣走得路卻有不同。
神樂中途悄悄走進來就看見景馨靜靜在池子中打坐,那原本蔓延到她脖頸的乳液已經下降到了胸膛。仔細一看,她的修為也已經平穩增加到了元嬰中期,對此她很欣慰。
他走後,坐在池子中的景馨睜開了眼睛。她眼神平靜無波,到底已經過了多久她已經不知道,還將要繼續多久也不清楚。隨後她又輕輕閉上眼睛,元嬰後期大圓滿,她一定會來的。絕對不能浪費這難得的機遇,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神樂走出去,揮手關上了大門,前麵等著的旮旯君跳過來扒在他腿上:“神樂,她還順利吧?神靈兒來了,咱們可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嗯。”神樂難得好心情把他變小放在肩膀上,他要去會會那個自由自在的妹妹了。嘖嘖,她也不怕在這裏昔日招惹的那些桃花債。
窈窕美貌的神靈兒正恍若無骨的趴在自己的伴生靈身上讓自己的一個夫君喂食一顆晶瑩的果子。她旁邊還坐著一個衣衫樸素的年輕男子,居然是許久不見的景颯。
神樂繞過銀花樹和七彩噴泉,踏進雲霧飄渺的正殿就看到這幅景象,嘴角不禁抽了抽,這人還是這樣毫不收斂。作為哥哥,真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喏!”神靈兒指著旁邊的景颯,“我那可憐的兒子居然被人下了鐵線蠱,盡力醫治後卻為時已晚,現在正和他的妻子安詳晚年。這是我那孫兒,交給你了。”
旮旯君在肩膀上悄悄打量著景颯,這樣貌,果然跟神靈兒很像。這樣看起來那個景馨倒是更像神樂,當然樣貌要漂亮多了。他不禁同情看了眼神樂,雖然知道人主要看氣質,可有美貌加成後會更有氣質。
神樂漫不經心把肩膀一掃,旮旯君又不知道飛到了那個犄角旮旯,這也是他名字的由來。可憐的主仆情誼又仿佛一陣風消散了,見到的神族人早已經見慣不怪。
“憑什麼交給我?”
神靈兒索性站起來就要離開:“反正放到你這裏,我要去找另一個孫女了。”
她走到神樂身邊疑惑注視著他:“我說,你好像不著急的樣子?”
神樂嗤笑一聲:“那人可是你的孫女,哪裏用得上我操心?”
神靈兒朝他甜甜一笑,神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引得兩個紅衣男子丟了不少眼刀子過來。
神樂聳聳肩,摸摸下巴不解:“這麼多年還吃醋,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對靈兒有那種感情啊?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