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對話,在旁人眼裏卻如驚天新聞。

“王姐。”一女子碰了碰旁邊的王姐,低聲道,“簡設計師真的是去坐牢了?”

當初為了沈氏的名聲,沈南城鬼使神差的瞞下了她坐牢的消息,謊稱是去國外進修,婚禮上被她自己點破,知道的人還不多,如今被餘珊這番一鬧,當即一片吸氣聲。

“說是替總裁去的,誰知道呢。”王姐雙手抱胸,不屑的瞥了簡悠悠一眼,“不就是想訛一筆?”這種女人,她見的多了。

“悠悠,你說什麼呢。”餘珊嗔怪的嘟嘴,聲音柔的幾乎要滴出水,“還不是為了迎接你?”說著手指隱晦一動,將旁邊端著酒杯托盤的侍者叫了過來,輕輕拿起兩杯,“喏,就當賠罪了。”

簡悠悠手上沒動,隻是玩味的看著酒杯,嘴唇驀然斜勾,聲音聽不出情緒,“怕是要把我自己也賠進去吧。”說罷頓了頓,也不理會餘珊突然青白的臉色,兀自拿過餘珊麵前的杯子,“我喝這杯。”

防人之心不可無,搞不好餘珊就已經在酒裏下了什麼東西。大家都看著,若是不喝這杯酒,餘珊定會不依不饒,她現在一心想要知道她到底要宣布什麼事情,自然沒有功夫和她在這件事上耗。

“嗬,沒事。”餘珊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仰頭喝下另一杯,十分熟絡的摟上了簡悠悠的胳膊,扭頭衝著大家歉聲道,“各位,悠悠這一身你們也看到了,我帶她去後麵換件衣服,你們先玩。”

好好地一個接風宴晚會,她一身工作裝哪裏合適。

“悠悠,你先在這裏等下。”餘珊將她按在客房的沙發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聲音關切,“我去拿衣服給你。”

“嗯。”簡悠悠淡淡的應聲,眸中一片清冷,心中已然升騰起些許不耐,強自壓著情緒,配合著餘珊演戲。若不是她那件大事,她怎麼可能來這裏。

房門漸漸關上,最後一絲光亮也被拒之門外。

餘珊立在門外,眼神陰狠,衝著旁邊的孟朵朵咬牙切齒道,“十五分鍾,別給我出差錯。”

“是,是。”孟朵朵身子猛地一抖,瑟縮著躬身,忙不迭的應聲,“不會出問題的。”

簡小姐,這是你自己惹的禍,可別怪到我身上。

簡悠悠斜倚著沙發,和煦的暖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一片安靜。

人的感知似乎也在這靜謐中變的靈敏起來。

簡悠悠煩躁的撤了撤領口,輕輕舔舐著嘴唇,一貫清冷的眸中不知何時泛上了水意,絲絲**縈在鼻息。

不知怎的,周身似是處在冰窟,內力卻又熱的澆融,兩重刺激下簡悠悠眼前陣陣發黑。

理智將要衝破牢籠,她晃了晃腦袋,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卻又踉蹌著癱軟在地,咬牙衝著門口爬去,原本幾米的路程卻似咫尺天涯。

死死的咬著嘴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穿一般的痛讓她略微清明了少許。

聲音低沉,一字一頓道,“餘、珊。”

到這個時候,如果她還不知道自己中了藥就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