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天辰說他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逐漸讓女孩明白和接受了現狀,知道了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而是屍妖的現實,並且在他的幫助下。女孩終於通過進食而逐漸恢複了。
但恢複的僅僅是身體罷了,心靈創傷是無法恢複的,她始終不敢靠近任何人類,包括屍妖,罹天辰想盡辦法也隻是教會了她一件事,餓了,就來餐廳拿吃的。
至於平時的生活。罹天辰就無法照顧周全了,畢竟這家夥身為管理員,其實還挺忙的。
不過,他曾幫這女孩租了間房子,想著至少別讓她再流浪了,可惜沒有一個月,女孩就收拾包袱跑掉了,原因竟然隻是她害怕查電表和收房租的大嬸……
"我也不知道她後來跑去了哪裏,不過每隔兩三天就會來餐廳拿一次食物,生存是沒有問題吧,所以我也就隻能由得她去了,如果你哪天遇到她的話,就幫幫她吧。"
下午,罹天辰是這麼說的。我當時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了,甚至,當我今晚見到這小女孩的可悲生活後,我可能比罹天辰更想要幫助她。
因為相比罹天辰,我更心痛這小女孩的遭遇,畢竟我也剛剛經曆了變成屍妖的悲慘,而罹天辰則已經做了七十多年的屍妖,估計對一切都已經麻木了。
可我應該怎麼幫她呢?又怎麼讓她接受我的好心呢?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我試探性的問道,滿臉堆笑。
似乎因為我之前的示好,又或是我給她披上的外套真心很暖和,小女孩揪了揪小臉後終於含糊不清道:"WANA……"
"啥?WANA?"我撓了撓頭,這是名字麼?我怎麼感覺像是喵星人的古怪語言?
拋開名字不談,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她卸下防備。不再害怕我了。
女孩始終抱著那個小飯盒,還有那個裝著鮮血飲料的小瓶子,隻是已經空了,我想了想,從懷中又摸出一瓶笑道:"你的已經喝完了嗎?我這裏還有些,要不?"
女孩沒有回答,但卻本能的咽了口吐沫,我笑了,小孩就是小孩,當然抵擋不住本能的。
"喏,我放在這,你來拿吧,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輕輕把瓶子放在身前半米處,又朝她招了招手。
女孩的小臉上寫滿了掙紮,似乎很不敢靠近,但又完全抵擋不住那飲料的誘惑,糾結了許久才慢吞吞的朝我走來,還一步一頓的。
而這個過程中,我隻是一直在笑,連一點會驚到她的舉動都沒有,看著她緩緩靠近,看著她顫巍巍的伸出小手,然後……
突然,我猛地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肩膀。
"啊!"女孩嚇得尖叫,再也顧不上那瓶飲料了,嚇得拚命掙紮想要逃離。可能是她做屍妖的時間比我久吧,力量好大,我竟然有些抓不住。
不過,我不會再放開她了,甚至還撲了上去,將她緊緊的摟緊了懷裏。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發誓!"
我的聲音很溫柔,女孩卻完全聽不進去,反而不斷踢打著我,小爪子拚命的撓著,不一會,我的臉上和胸口就滿是血痕了。
好痛,可我絕不能放開。否則就功虧一簣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勸服她相信我,我隻能用力的摟著,企圖用懷抱去溫暖她受傷已久的心,隻能硬扛著她的攻擊,笑著撫摸她那髒兮兮的長發。
我絕不是一個蘿莉控,我發誓。頂多是比較喜歡小孩子罷了,我對她也絕對沒有不軌的企圖,隻是……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至少是一個剛剛變成屍妖的人,所以我的心中,應該還殘留著不少人類最基本的善良。
"WANA是麼?放心,我隻是……想保護你。"
"失去了最親的人,甚至失去了做人的資格,是不是覺得很痛苦?那就發泄出來吧,我不會反抗的!"
"僅僅是活著而已,為何那麼辛苦?那麼艱難?如果覺得委屈……就哭吧,我陪著你。"
低聲的訴說,釋放出了我這些天來所有的壓抑,也引發了女孩心中最強烈的顫抖,她真的哭了出來,放聲大哭,隻不過她依舊在掙紮,在尖叫,甚至想要求救。
"放開……救……救命……"女孩滿臉是淚,她依舊很害怕。
"爸爸……爸爸救救WANA……"這一句呼喊,她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可爸爸已經死了,所以她從沒有過回答。
心中突然浮現一股酸楚,同時湧現的還有一種強烈衝動,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說出下麵這句話,似乎……隻是想給她一份溫暖,一個她期盼已久,卻從未得到過的回應。
"別怕,WANA別怕,爸爸在這,爸爸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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