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聽了這話,微微合眸:“不留是你說的,留也是你說的,你讓本王說什麼?”
他想留下她,可拿什麼留她?正如她所說,她有隨時離開的權利。
要說權勢,她看上去對權勢並不在意,何況他這個離王眼下手中即便有權,也不便外露。
可若說,他的人能讓她留下來。
這幾個月下來,她不能對他有任何一絲的動心。
可笑的是,他這個原本試探她的人,卻是動了心。
“主子....”一羅看著自家主子,微微垂頭。他隻是萬事替主子考慮,祝九姑娘當初就是行徑反常,貿然接近了主子。
換做常人,一個和太子相幹的人,忽然找上了主子。
不光替主子治療解毒,又是身手了得。
祝九姑娘是皇商之女,她那一身的身手以及醫術,尤其是鬼魅步法,這些都跟江湖人有關。
要知道,當初隻有江湖上人稱玄月的人會鬼魅步法。
而這玄月,又是夜庭的開創人。
鳳離抬了抬手,起身緩慢的進入了王府內。
離王府素來就冷清,自從祝九來了之後,對了一絲生氣,前些日子倒也熱鬧。
鳳離當初防備祝九,一心試探她,也成了樂趣和習慣。
每日見到她,也有一絲愉悅。
現在,見不到了,也不用再相見。
她離去是最好的,太子也不會將手伸到離王府來,皇帝自也不會過多關注離王府。這一切隻是回歸原來的模樣,不曾改變過。
隻是,他心裏空蕩蕩的,就像被人拿走了什麼東西。
祝九坐上了馬車與百常一同離開,隻是安若並未一起走。對於這點,祝九覺得有些奇怪,一開始並未問。
安若身上的毒,她已經替她解了。
作為交換,百常必須要告訴她關於玄月的一切。
這個百常有著多重身份,他可不僅僅是個神醫,還是個夜庭的堂主。雖然他隱藏的極好,那日夜裏找上她的堂主,就是百常無疑了。
祝九倒是分辨不清這人真正的身份是哪一個。
從墨國離開,前往梁國。
必須要去梁國的原因,是因為夜庭本身就隸屬梁國,這是百常告訴她的。
至於是不是真的,她去就知道了。要是這一切都是真的,當年師父確實來過這個世界,那麼師父後來去哪兒了?
人死了要見屍,活著得見到人。
現在屍體不見了,人也沒見到。
這個玄月到底是不是她師父尚且不得而知,而之前百常所說的,玄月在幾十年前就來了。
那麼根據三十年前的時間計算,推算到現在的話,玄月也應該隻是五十多歲。
畢竟當年叱吒江湖的時候,玄月也是二十多歲。
要是師父來的時候,也是魂魄來到這個世界,當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人應該還活著。
她的師父一向沒有那麼容易死。
從墨國到梁國,一來一回需要好幾個月。光是走出墨國境內都需要一個多月,尤其這是梁國的使者隊伍說起來不應該走的這麼快,似乎有些趕路的意思。
從京城出發半個月之後,到了墨國半路上。
最近祝九也有些心情壓抑,越是往梁國走,越是被什麼牽絆住。她自然不知道,有一種說法叫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