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公館的時候，沈萍的腦袋都是暈乎乎的。哪怕坐在飯桌上，也隻是愣愣的盯著對麵的許秋然。
“快吃飯！”
許秋然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沈萍回過神，正要說什麼，突然一股血腥味湧到嘴裏。她麵色一百，胃裏的刺痛翻滾，又惦記對麵坐著的許秋然，又把血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怎麼了？”看沈萍麵色似有不對，許秋然擰著眉問了一句。
“沒事。”沈萍幹巴巴的笑了笑。
吃過飯，許秋然說要去再寫幾分文件，就匆匆去了書房。
許秋然前腳剛走，客廳裏就響起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沈萍用帕子捂著嘴，隻覺得胃裏鮮血像是抑製不住的往上湧。
好不容易等嗓子眼的癢意平息，沈萍才捂著抽痛的胃，慢慢的轉身要上樓。
哪知道剛剛轉過身，身子就像頓住了似的僵在原地。
樓梯口處，許秋然冷著臉看著她，也不知道瞧了多久。許秋然掃了一眼她蒼白的臉頰，最後目光又放到她手裏緊緊攥著的帕子上。
伸出了手，“給我！”
沈萍一愣，隨即有些驚慌的搖了搖頭。
“給我！”許秋然加重了語氣。
心裏咯噔一下，沈萍看著許秋然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的臉，咬了咬唇，慢慢的把帕子遞了過去。
許秋然接過帕子打開，白色的帕子上赫然是一灘紅色的血跡。
“什麼時候的事。”許秋然聲音冰冷的像是能掉下冰渣。
沈萍埋著頭，沒吭聲。
許秋然冷笑兩聲，直接扔了帕子拽住沈萍的手腕就拖著她往外走。
“去去哪？”沈萍有些慌張。
“醫院。”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似的。
沈萍像是才回神似的，猛烈的掙紮起來。
“不，我不去。”
可許秋然的手勁又哪裏是她能掙紮逃脫的了的，最終還是被拖到了門口處。
沈萍死死的把著門框，骨節泛白，巨大的恐慌從心底蔓延。
“不去，我不去。”
許秋然表情陰冷的可怕，他一根根的掰開沈萍的手指，“別惹我生氣。”
或許是拗不過許秋然，或許是許秋然陰沉的表情嚇到了沈萍，她最終還是被許秋然拖到了醫院。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的時候，沈萍隻感覺一股冰冷的涼意從腳底蔓延到發尖，幾乎凍的她渾身哆嗦。
“嘎吱”的門聲響起。
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在整個長廊回響，聲音每加重一分。沈萍的心都是一哆嗦。
直到那雙皮鞋映入眼底，沈萍的心猛地提起，晃悠悠的懸在半空中。
“得了病為什麼要藏著噎著？”
沈萍隻覺得胃裏更疼了，她抿著唇不吭聲。
“不說？”許秋然看著她的發旋兒，冷冷一笑，“你不就是覺著自己命不久矣，怕我不肯跟你在一起麼？”
“你猜對了！”
沈萍麵色瞬間蒼白起來，她猛地抬頭對上許秋然冰冷的眼神，她想去拽許秋然的衣角，卻被許秋然冷冷的甩開了手。
“你說，我憑什麼放棄一切去跟一個病秧子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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