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1 / 2)

這個人, 這張臉, 簡直是冉煙濃的夢魘。

在望江樓裏指使兩個地痞流氓輕薄她, 然後又傷了她的人。冉煙濃不敢告訴母親,她的小手被這個惡心的人牽過,臉頰被他摸過。當年的刀哥也沒什麼人脈, 一直無從查知。

兄妹倆都以為是不知何處鑽出來的地頭蛇,誤打誤撞調戲了冉將軍府的二姑娘,既然石沉大海, 想來也是知道了躲著不敢見人了,再者冉煙濃後來不怎麼出門了,也遇不到什麼險情,漸漸地, 冉煙濃快將她的夢魘丟得一幹二淨了。

“是你。”

男人生得一副清華端正的臉, 皮囊白皙若雪,一點也不輸給容恪,但眼神真炙熱得讓冉煙濃惡心,她別過了頭,“你還惦記我?”

男人笑了笑, “在下陸延川,惦記冉二姑娘已經兩年多了。”

聽到“陸延川”的名字,冉煙濃震驚了一下, 竟然是永平侯世子。

陸延川撩開衣袍坐到她一旁,揮退了下人,就著昏暗的燈火, 他輕佻地湊近臉,挑起了冉煙濃的下巴,微笑熠熠,“冉二姑娘怎麼不說話了?”

冉煙濃不動顏色地反擊:“你們陸家兄妹真是奇怪,你妹妹喜愛我的男人,你綁走我,有什麼可說的。”

“哈哈。”陸延川笑道,“你的男人?有趣。不過我和別人不一樣,你是陳留世子妃,不是我永平世子妃,兩個世子,身份算是不分伯仲,可惜他快人一步,我隻能後腳跟上了,我倒想和容恪爭上一爭。”

冉煙濃驚愕,“所以你的目標到底是我,還是……”

“我贏了他,自然就贏得了你。”陸延川有點兒自負。

冉煙濃一邊五官生動地與陸延川打太極,指刃已亮出,緩慢而小心、盡可能不讓陸延川發覺地在切割捆住她的粗麻繩。

陸延川挑著她的下巴端凝良久,嘖嘖道:“冉二姑娘嫁了人,成了婦人,竟更美了。我平生最後悔的,便是當時在望江樓沒機會對冉二姑娘一親芳澤。”

說著,陸延川那兩瓣唇不由分說地壓了上來,冉煙濃像被狗啃了一樣惡心,陸家的世子傳聞之中能文能武,是個端正自持、潔身自好的君子,誰知道他肚子裏一副色心腸,冉煙濃要扭頭,被他動粗用力地扳住了臉。

她全身被繩子綁得嚴嚴實實的,陸延川對她做不了什麼,冉煙濃不擔憂他現在陡然施暴,反而擔憂容恪,很害怕她落入了陸延川的圈套。

在草原上時,她知道忽孛雖然行事剛愎自用、果決狠辣,但草原上的人心腸直,不擅長出陰招耍詭計,她就不擔憂她和容恪會被暗算,可這是上京,上京的人在權術爭鬥之中浸淫久了,論陰謀單拎出來一個容恪都可能不是敵手。

陸延川見她全程閉著眼睛,緊守著唇不讓他撬開,也笑著鬆開了她的下頜骨,“可惜,是澀的,二姑娘不情願呢。”

冉煙濃睜開眼,沉聲道:“你敢動我,不怕我爹爹和容恪找你報複麼?”

不知為何,這句很有殺傷力的威脅在陸延川耳中便猶如一個笑話,他輕輕搖頭笑了起來,仿佛在看一個天真的稚子,“小濃濃,你不知道陛下打算用什麼法子對付容恪麼?至於你爹爹,說好聽了他是大將軍,可皇上和你爹心裏都門清著呢,廉頗老矣,兵權很快就不在他手裏了。”

冉秦也有五十了,齊野一直在等機會,待冉秦花甲之年便收了他的將軍印。

但上天又安排了一個容恪,於是這個計劃隻得更早一些。

冉煙濃狐疑地眯眼,“你……是賢王黨?”

陸延川笑道:“我妹妹與齊鹹的婚事,是大局已定。今晚他們就春宵一度了,先斬後奏,我們家四世三公,由不得皇上不答應。”

冉煙濃還以為陸延川很聰明,現在看來也是愚蠢,“你認為堂堂賢王殿下,會甘心讓一個籌碼做他的正妃?實不相瞞,齊鹹喜愛的人是我,他不會真娶你妹妹的,就算今晚得了她的清白身子,最多也隻能讓她做個側妃罷了,你不信咱們就賭一賭。”

陸延川臉色微變,蹙眉道:“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你莫忘了,當初你找過齊鹹,他怎麼對你的?”

看來這個陸延川將她的一切都打聽好了,冉煙濃冷笑道:“你以為齊鹹看著平和似玉,就真的是隻任人拿捏的柿子麼?太子自請去遼西,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大好機會?不然何必趁著此時拉你們為盟友。既然他有心想上位,又怎麼會把區區一個永平侯府放在眼中?陸世子,你這人看起來聰慧,卻一點都不了解齊鹹。”

冉煙濃也沒猜到齊鹹真正的意圖,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麼多詞,容恪的指刃雖然鋒利,但奈何刀刃太小,而繩子又太粗,她割了半天才割了一半,但不知接下來給怎麼同陸延川周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