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剛走,那個叫趙蓮花的胖婦女,就緊緊地拉住張繡的手說道:“大妹子,別怕!像那個老妖婆要是以後再敢來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接著,她就把家的地址給說了一遍。
這個地方,雖說是窮鄉僻壤的,但是人間的真情依然在啊!張繡感激地跟她再次道謝。
看著她胖胖的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張繡覺得這是她在這裏收獲的最大的感動。
無論在哪個時代,總有一群為著女性利益而不斷抗爭的人。她們隻要心連心,互幫互助,就能度過難關。她想到了婦女聯盟,若是她在這個地方做出了一片天地的話,她一定要把這些地方的婦女們都給聚集起來,組成一個大聯盟。
“少爺,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李小風小心地問了一遍站在橋旁的李贏。
自橋上那場戲開演,他的主子就一直停在那兒饒有興趣地看女人吵架。他的主子啥時候這麼閑了?這不就是一個婦女間的大戰嗎?天天爭吵完,有什麼意思?
李贏氣定神閑地合上了扇子,說道:“走吧!”
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剛剛那個帶著奶娃娃的張繡真有趣。口齒伶俐的,還能借助眾人的力量把銀子從那個惡毒的婆婆嘴裏摳出來,也倒是一大人才。
他被她吸引,不僅是她那熟悉卻又想不起來的臉龐和神情,還有她說話的語氣和邏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談判家。若是把這份天賦用在商業上,那不知道要為自己的財富增多大的值。
鬥完江家人,張繡手頭也有了一張銀票,但是她對這個時代確實是不太熟悉,於是帶著奶娃娃去了一家茶館,聽聽別人怎麼嘮嗑。免得以後出什麼紕漏。
奶娃娃正在奮力地剝開一個花生,她臉上的神經繃得很緊,一心在對待和她作對的花生。
張繡笑著接過這個花生,給她剝好,又放到奶娃娃的手上。
奶娃娃嬌滴滴地問道:“娘親,咱們還要回廟裏住嗎?”
張繡說道:“不回去的話,大奶找不到咱們啊!”
奶娃娃眼睛裏有些糾結,又說道:“娘親,廟裏有很多蟲子和大大的蜘蛛,圓圓害怕。”
她驚恐的眼神,似乎像是看到了那些東西。確實,她手裏已經有了一大筆錢,但是難保那個嫂子不會聽到剛才橋上的事,對這個錢起歹心。
張繡剛到這個地方,還沒想到養活自己和孩子的辦法,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把這個錢給拿出來。況且,這個錢確實是已經給了江母,到時候賽個理由過去搪塞,也沒啥啊!
村子裏的茶館到底是簡陋,隻有一些穿金戴銀的鄉紳才在這裏喝喝茶。而張繡的打扮倒是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路過的人望著張繡,都帶著一絲探尋的意味。
這樣的一個年輕婦人,帶著孩子拋頭露麵的,成何體統?雖然民風較開放,但是他們的思想裏還是帶著這種觀念。
這些鄉紳偶爾談到這個小村子的風俗人情,但大多的都是附庸文雅的東西。
張繡聽得差不多,便帶著孩子去了集市,聽聽鄉民們的看法。奶娃娃有些走不動路,於是張繡就把奶娃娃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