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釘男連忙哆嗦亂顫地掏出手機,由於抖得太厲害還把手機抖掉了地上。我讓他撿起來,他就以一個極其難受的姿勢半蹲下去,撿起手機給張弛撥了電話,然後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講給了他。
“張弛說什麼?”我問。
“弛哥什麼都沒說就掛了……”耳釘男唯唯諾諾地回答。
“媽的,這個慫逼。”
我罵罵咧咧的,又問他張弛在哪個班,耳釘男如實告訴了我,我便一隻手摁著耳釘男的臉將他推走,自己則提著菜刀大搖大擺地回到教學樓。
唐斌得到消息已經趕了過來,慌張地問我還打算做什麼,我說你就別管了,我和張弛的事完不了。唐斌說要陪著我,我把他推開,說你聽我的,這事你別參與,然後便朝樓上走。
來到張弛所在的班級,學生們一看到我瞬間便鴉雀無聲,整個屋子裏靜的似乎針落可聞。
“張弛坐在哪個位置?”我冰冷冷地問道。
班中無人回答。
我大吼一聲:“班長!”
一個男生立刻戰戰兢兢地指著第一排的那個空位說:“他就坐那兒……”
我冷笑一聲,走過去把那張桌子上的書全都扒掉地上,然後將菜刀重重地剁在上麵,“咚”的一聲,我注意到屋子裏不少人都打了個哆嗦。
我大馬金刀地坐在張弛的座位上,抱著胳膊沉著臉說:“張弛不回來,我就一直坐這兒了。”
我倒要看看他這個所謂的大混子到底還要不要些臉麵!
這一刻我覺得我真是變化太大了,放在以前我哪裏敢去反抗像張弛這樣的混子,而現在我居然已經敢和這種人死磕到底!
有些人你越是忍讓,他越是要往你頭上踩。所以為什麼要忍?拿拳頭打回去就是!
上課鈴聲打響,任課老師走了進來,當她看到插在桌子上的那把菜刀時明顯怔了一下,然後趕緊退出教室。不一會兒,門口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一看到他我一下子就打了蔫兒。他衝過來兩個大步將我提了起來,然後拔出菜刀,抓著我的後脖領就往出拎。
教務處內,主任將我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九中建校這麼多年都沒出過我這麼囂張的學生,居然還敢在學校裏公然亮出菜刀,簡直目無校規校紀!
我自始至終都低著頭,說了句:“江主任,我錯了……”縱使剛才再怎麼豪氣幹雲,在冷靜下來之後也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
江主任根本不接受我的道歉:“你這種學生我們學校留不得,趕緊停課回家吧!”
我慌了,雖然國家規定九年義務教育期間不能開除學生,但是在我看來停課其實和開除沒什麼區別。
這時我爸來了,剛才來教工樓的路上江主任就給他打了電話。一看見我爸,江主任拍著辦公桌上的那把菜刀說看看你兒子幹的好事,然後又同樣說了要給我停課之類的話。我爸點頭哈腰給主任說了不少好話,我在旁邊看著心裏很不好受,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魯莽了,才給我爸惹了現在的麻煩。
我爸和江主任說盡了好話,也真是難為了他這個平時惜字如金的人,他又跟江主任提起我的成績,說我學習挺不錯的,這次期中考試還是年級前五十。江主任操作著電腦,似乎是在查成績,然後敲著桌子思考了很久,又批評教育我一番,最後決定讓我寫一份檢查,讓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然後回家反省兩天再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