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現在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外麵的大雨似乎也停了下來。我坐起身,發現額頭上包著一圈繃帶,右邊臉頰還有些腫脹感,再往下一瞅,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我正瞅著呢,任勝燃當啷來了一句:“我的衣服,你得負責洗。”
“滾犢子,能不能別淨事?”
“跟你說正經的呢。”
“滾。”
任勝燃怒了,指著門口就說:“媽的,這是我屋,要滾也是你滾!”
“誰他媽稀罕在你這兒呆啊咋的。”我憤憤地下床要走,忽然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像是被掏空一樣的感覺……然後就很沒骨氣地又回床上躺著了。
“對了,小紙鶴呢?”
“已經回家了,她想留下來的,但是周姨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沒辦法我就把她送回家了。”
周姨就是小紙鶴的媽媽,我點了點頭。一提小紙鶴,任勝燃趕緊給小紙鶴打了電話,我說都十一點多了還打什麼電話啊,他就說你都這個逼樣了小紙鶴還能睡得踏實?還不趕緊打個電話讓她放心?我有些無語,什麼叫我這個逼樣……
小紙鶴那邊果然通了,看來是真的因為我的事睡不踏實,搞得我的心窩子暖暖的。任勝燃簡單跟小紙鶴講了兩句,然後便把手機遞給我了,我接過來,小紙鶴首先問我怎麼樣了,我笑嗬嗬地說挺好的,沒啥事。她又問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早就想好了,說是碰見幾個小痞子,因為互相多瞅了幾眼就幹起來了。在我們這邊因為兩個人互相在人群中多看一眼就大打出手的事還是存在的。
我自然是不能跟她說我是被常野打的,否則小紙鶴肯定會歸咎到自己身上,另外我也覺得被打成這副樣子被她看到挺丟臉的。
聽了我的解釋,小紙鶴倍感無語,過了一會兒才說之前真的嚇壞她了,真怕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又問我昏過去之前說什麼“我會變強的”之類的話。我歎了口氣,說是啊,當時對方有五個人,但我打不了五個,隻打趴了四個。小紙鶴就說我在扯淡,我笑,問她那會兒怎麼過來了?她一講我才想起來。
小紙鶴就讓我好好休息,明天她過來看我,我連連說好。
掛掉電話,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餘力走了進來。我很是訝異,都這個點了,餘力居然沒進入夢鄉?今天是太陽西升了還是母豬上樹了?
然而誰也沒有問出這個問題,餘力很深沉地點上一根煙,然後走到窗台邊將窗戶打開,夜晚呼呼的冷風往裏灌,把我和任勝燃凍成了兩條瑟縮的狗。
“你他媽瘋啦?趕緊關上!”任勝燃怒罵一聲。
餘力就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抽著煙,任勝燃沒招了隻能上床跟我拱一個被窩,然後兩個人隻露出腦袋一起怨毒地看著毫無自知之明的餘老蒙先生。
抽完一支煙,餘力將煙頭丟了出去,然後關上窗戶,摩挲兩下胳膊說:“真冷啊。”
我、任勝燃:“……”
餘力坐在床頭,忽然問我:“到底是被誰打的?”